「活動?」
「對,活動!」
晚風吹。
侯超航鏡片下的眼睛微微轉了半圈,又把話筒打開,「你是說吹著小風喝點小酒,再打點撲克玩會兒小遊戲這種?」
他說話聲音輕,帶著點試探,偏音響又有些劣質,拽著上揚的尾音。
侯超航雖然比他們年長几歲,是老師特意委派過來的領頭人,但到底也只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自然能跟他們想到一塊去。
其實剛才問話那同學都沒想這麼細,讓他這麼一說腦子裡的放映機都架上了,其他人也被他這具體描述勾的冒了點念想。
「行啊,哥。」男生樂了,跟他套近乎,順著往下說,「您定個點,我們什麼時候都行,是吧大傢伙?」
「是!」真有人跟著附和,但幾乎都是男
生。
池黎看著周圍激情洋溢的面孔,又抬頭看了眼台上的侯超航,心想讓他公然違反規定帶著他們玩,那簡直就是做夢。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聽見他的指尖敲了幾下話筒,聲音從音響里傳出來,「沒有活動。」
「啊?沒有?」
邊上的人默了一瞬。
「嗯,真當學校是讓你們來這玩的,想玩自己回家玩去。」
池黎默默翻了個白眼。
侯超航是說了不給他們辦活動,可也沒說不讓他們自己辦。
大學生主打的就是一個叛逆,就像有的人一百斤,反骨占一百一十斤。所以到晚上就有人開始整活了。
八點多鐘,池黎正躺在收拾好的床上玩手機,忽然就有一條信息進來。
張慶發來的。
這張慶,算是池黎上大學以後玩的比較不錯的那一類朋友。人健談,性格還不錯,就是有時候池黎會覺得他腦子缺根弦。黑皮體育生的外表,每每坐那畫畫都看起來像是要和畫板幹上一架。相比之下,他那形影不離的哥們余揚就顯得多少有點弱雞,人白還染個金髮,走的混血帥哥的路子。
張慶問她和蘇可星要不要來後山一起玩。
池黎一眼掃完,順手回了三個字,玩什麼。
那頭回的快,說余揚帶了個迷你音響過來,這會兒正唱歌呢。不一會兒,又過來條視頻。
池黎點進去,沒開聲音,視頻燈光昏暗,七八個人圍著個拿話筒的,還有人拿手機打著光。
看來是真沒把侯超航的話放在眼裡。
也是,像侯超航這樣總是端著,連肩胛骨都莫名憋著股勁兒的人,是需要些淘氣包來整治整治。可能氣的多了,他可能就沒那麼端著了。
這想法可不是池黎自己的,她在琢磨人上邊沒那麼高的造詣,她就單純看侯超航不順眼,看不慣他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高二那年暑假,池黎決定學藝術,郭引賢特意送她來錦明學。畫室是千挑萬選的,廢了郭引賢好大心思,池黎在那集訓,侯超航勤工儉學過來兼職。
可能好學生無論到哪裡都有一種容易讓人信服的欽佩感,畫室的老師也對他青眼有加,說話輕聲細語的,與平時面對他們的咆哮截然不同。
不得不承認,侯超航在他們畫室混的風生水起不是沒有道理,在畫畫這方面他確實有天賦,一般人比不上。
有的人高中出去學藝術,完全是因為文化課成績夠不上,有的純屬是喜歡但美中不足是少了點天分,最後剩下的那些少之又少的就是既熱愛又有天分的。
池黎就是最後這種。
兩個有天賦的藝術家碰到一起,骨子裡都有些傲氣,相似又不相似。總之誰也不服誰,天生不對付。
要說單純過去玩,池黎根本不會去,因為她現在是真累,而且大姨媽作祟。
但一想到侯超航下午說「想玩就自己回家玩去」的語氣,特別是和高中集訓時他那張欠了吧唧的臉一結合,她就特別想去。
她真看不慣侯超航那副總是裝的不行的模樣,不光集訓時看不慣,現在也一樣。
掙扎兩秒,池黎撐起身子問蘇可星要不要去。
蘇可星那會兒和她一樣癱在床上,聽完直接說不去。
「坐車坐的腰酸背痛,剛才收拾屋子骨頭都要散了,真玩不動了。」
回答在意料之中。
池黎嗯了聲,給張慶回信息:「下次再說吧。」
—
不知是突然換環境導致的不適應,還是旅店床墊太硬,在啟屏山的第一晚,池黎和蘇可星雙雙失眠。兩人渾無邊際,有一句沒一句,幾乎聊了一夜。=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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