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黎思考一瞬:「染個深色吧。」
「怎麼想起要染頭髮了?」
「這個有點麻煩。」池黎指著發頂如實說。
符霄關了吹風機,耳邊一瞬間清靜下來,熱風不再烘臉,倒顯得臉有些過分的熱了。
他幫她理著頭髮,將髮絲擺順,說:「那回頭我陪你去。」
池黎覺得不太實際,「你有時間嗎?」
「有啊,我這人從來不畫大餅。」符霄說,「過了元旦閒下來的時間會多一點,正好陪你。」
池黎哦一聲,仔細想了下他確實說什麼是什麼,至少在她面前是這樣。但還是嘴硬地回他一句:「誰要你陪。」
符霄彎唇笑笑,揉了一把她發頂。
夜晚漫長又短暫。
兩人折騰了半個晚上,此時躺在床上才覺得有些骨骼與皮肉歸位的踏實感。
臥室沒開燈,窗簾緊閉也透不出一絲光。符霄
躺在池黎旁邊,側著身,企圖透過那層黑暗找尋她的眼睛。
手指從被子邊緣不斷滑過去,試探著,一點一點地挪著,最終小心翼翼地貼上她的手。
符霄的心臟跳了下。
他自己聽到了。
如同雪夜裡多片雪花壓上松枝,綿白侵占枝頭翠綠,最後倏地將它壓彎,垂落到地上。
從雲彩上翩然而至,他現在興奮地要命。
指尖不斷描摹,在她手上打轉,又順著上升到手臂。池黎一動不動。
屋裡還是有些熱,被子堪堪蓋到胸口,池黎平躺在另一邊。她睡得極快,在沾上床的那一刻就被困意席捲了,起初還能跟符霄說上幾句,後來就只會哼哼一樣的「嗯」聲回答,再後來連個聲音也沒有了,符霄就知道她睡著了。
黑夜無聲,仔細聽還能聽到她微小的呼吸。
符霄勾了勾唇,他現在有些莫名興奮,大腦里似乎有根血管一直在跳。
幾天以來的疲憊不斷牽扯神經,慢慢將他扯向兩個極端,後來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才睡去,只知道在天蒙蒙亮的時候手機響了幾下。但是符霄沒理,翻了個身抱住池黎接著睡過去了。
再醒來已經日上三竿,身邊池黎也不在了,他伸手摸了個空。
符霄抓了幾把頭髮,下床去找池黎,打開臥室門的一瞬間有些分不清是什麼的聲音闖進耳朵里。符霄眯了下眼,發現那姑娘正窩在沙發里看電視。
隨意掃了兩眼,看著應該是個綜藝。
他蹚著拖鞋慢慢悠悠過去,在沙發邊上坐下了。
軟墊微微下陷,池黎偏頭看他一眼,說:「霄霄,你起的真晚。」
符霄聽見這個稱呼「嘖」了一聲,就知道不該讓她知道這麼個名兒。
昨天收拾完躺在床上,池黎意識勉強還算清醒那會兒,兩人不知道怎麼說起來小時候的事,池黎就問他小時候家裡管他叫什麼名,符霄開始說沒有,後來想了想,想起來他特小那時候徐莞青跟他叫過一段時間的「霄霄」。就叫了那一段時間,頂多一個月,後來沒再叫下去是因為符霄覺得這名顯得他太幼稚,尤其是徐莞青每次去幼兒園接他都會大喊他這名,搞得他那會兒感覺特沒面子,後來也就沒再叫了。
也就是當個故事似的說了一嘴,哪知道這會戳中池黎那莫名其妙的點。
從昨天晚上她就開始叫,一直到現在。
符霄無奈,聽著她用這名叫他,視線往那邊斜了一記,然後一把抓住她腳踝猛地將人拖了過來。
池黎被嚇了一跳,險些驚呼出聲,手邊的電視遙控器也在這個過程中被無疑碰到了地毯上。
這會兒兩人挨得近了,符霄抓著她的腳,故意問她:「剛說什麼,我沒聽清。」
池黎哪敢再說,畢竟被人抓住了尾巴,她掙扎著撐起點身子,正好扶住他肩膀,變了個微笑的表情:「我說你快點去洗漱。」
「我怎麼感覺剛才好像不是這一句?」符霄皺了下眉,開始裝起來。
池黎討好似的摸了摸他的手臂,又抬起眼睛看他:「啊?沒有吧,可能是你聽錯了吧。」
「或許吧。」
符霄見好就收,畢竟她在他面前故意討好的樣兒太少見。
他鬆了她的腳,又想起剛剛手機上的幾條信息,問她今天想不想出去玩。=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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