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夜的寂靜中,那聲音雖然並不大,卻在一片安靜中顯得格外刺耳。
秦以川沒有趁手的兵器。只能順手簡單粗暴地拎起主臥里的一張木頭凳子,目光掃向客廳的窗戶。
房子本身就已經是一副破舊的模樣,加上所有窗戶都釘著防盜網,防盜網的縫隙又窄又密,使得整個空間更加壓抑。
但當他從床上起來、站起來的時候,那種古怪的聲音突然就沒有了。秦以川在客廳里找了一圈,房間內似乎並沒有任何異樣之處。
秦以川:「剛才那動靜,不是我聽錯了吧?」
荀言:「沒聽錯,確實有動靜。聽聲音,是不是有點像高壓鍋的閥門漏氣?」
這形容讓秦以川一下子想起來自己為什麼對那動靜這麼耳熟,那的的確確就是一種氣體迅速外溢的聲音。
而荀言話音剛剛落下,那種聲音像是察覺到自己被發現了,立刻又響了起來,這次秦以川和荀言立刻反應過來,直接沖向廚房。
廚房的門被反鎖了。
秦以川眯了一下眼睛,手裡的木頭凳子立刻用了十成十的力氣,用力砸在廚房的門上。這種舊門哪裡承受得了這種力量,門鎖立刻被砸開,荀言開燈,發現廚房空無一人,但是煤氣灶開著火,一口鐵鍋放在灶火上,裡面燉著什麼東西。煤氣灶連接的是老式的液化氣罐,罐上的閥門被打開了,裡面的壓縮液化氣正在飛快地向外泄漏。
秦以川也管不了這廚房裡面有沒有藏著別的東西,手忙腳亂地上手將液化氣罐的閥門關緊。
他已經能聞到淡淡的煤氣味了。
屋裡有明火,這液化氣罐只要再漏一分鐘,漏出來的天然氣被點燃,都不用樓道里那種黑影動手,他們直接就會被燒成烤串兒。
而秦以川的手剛一離開液化氣罐的閥門,冷不丁聽見一聲不懷好意的陰笑,秦以川本能地立即縮手,煤氣灶上的高壓鍋蓋子貼著他的手背飛過來,哐當一聲撞在牆上,力量之大,直接撞掉了牆皮,露出塗料底下的紅磚。
這如果被它砸在手上,起碼也得落個骨折。
與高壓鍋撞在牆上的聲音同時響起來的,還有荀言的撬棍砸在人類頭骨上又悶又脆的聲響。
高壓鍋裡面煮著一顆人頭,皮肉已經完全熟了,但眼睛仍然如活人般轉動,它趁著秦以川關閥門的時候突然暴起想要偷襲,沒想到被荀言抬手一棍,直接將它的頭骨頂端砸出一大塊凹陷,臉上被煮熟的皮肉掉了一大塊,剩下點零碎的還掛在眼眶和鼻子附近,又丑又邋遢。
被荀言打了第一棍之後,人頭明顯不服,蹦躂起來就要咬荀言的喉嚨,撬棍攔腰將他橫著抽飛出去,撞在牆上又反彈著掉在地上,沒等它再反應,荀言已經先下手為強,橫的豎的又分別用力補了兩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