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槐:「秦大哥,你真的親自來了。」
秦以川將他從地上拽起來。
秦以川:「還沒過年呢,用不著你磕頭。村里發生什麼了?」
柳槐:「說起來,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就是一覺醒來,村里好些人都發現自己家堂屋正對著大門的位置,突然出現了一張畫,畫得雖然挺好看,但多看幾眼,就總讓人覺得畫裡女人在盯著自己看,很瘮得慌,所以很多人就把這畫摘了。有的覺得畫得還不錯,就隨手收起來;有的覺得這東西邪性,就直接給扔了。可是沒想到,收起來也好,扔出去也罷,等到第二天一起床,那畫還是原模原樣地掛在那。」
「如果只有一家這樣,那大概率是有人故意使壞,但出去一打聽,發現好幾家都是如此,大家就慌了,覺得村里肯定招了不乾淨的東西回來,著急讓我給看看。可是我將那張畫反覆研究了好幾遍,始終沒發現哪裡不對。只能先把畫捲起來,壓在院子裡的石頭上,晚上熬著沒有睡,安了個監控看情況。監控里什麼變化都沒有,但等我清早出去,卻發現那畫早就掛在牆上了。直到這個時候,我知道這畫的確是有什麼東西作祟,但沒有往很壞的方向想,覺得莫不是山里什麼靈物成了精,惡作劇了,畢竟除了在人家裡掛這一張畫,村里沒發生其他事,鄉親們也沒遇見驚嚇或者受傷。
我把畫上這個人拍下來,用搜尋引擎識圖搜索,發現這畫還是原創的,網上根本沒有這張圖。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突然發現村裡有一家從前一天開始就沒有動靜,鄰居不放心去敲門也沒有人回應,把門撞開後才發現那一家四口已經全不見了,只剩下地上放著七個石頭人像,還有一張掛在門口的畫。有個孩子眼尖,看見那畫上,女人的嘴唇上有了顏色了。我這才知道,這鬼東西並非沒有危險,她能將人變成石頭,而只要有人變成石頭,畫中就能多一分的顏色。」
「我立刻讓鄉親們把所有的畫都收在一起,用火燒了個乾乾淨淨,又讓各家聚在一起,盯著自己家的屋子,確保那畫不會回來。畫燒了之後,的確安靜了兩個晚上,可是到了第三天,我半睡半醒的,就聽見好像有人在客廳里哼歌,把我嚇醒了,偷偷下樓一看,一個看不清臉的女人,正坐在客廳茶几上描眉。」
秦以川:「這個女人,就是畫中的那個?」
柳槐:「我也不知道,我看不清她的臉。就很奇怪,她的臉分明沒有遮擋,也沒有易容,可我看見她的第一反應是她長得很漂亮,但具體是怎麼個漂亮,我又說不上來,等之後再回想她的樣貌,發現一丁點都記不起來了。唯一的一點印象,她的臉上。好像長著幾朵梅花。」
說到這些,柳槐突然看見秦以川眉骨上的那一點紅痕:「秦大哥,你臉上這是?」
秦以川:「咒術留下的。剛才那個人在你們臉上畫的東西,就是在下咒,將人類的血肉提取到自己身上,偷走人的生機,而把自己的死氣轉嫁給人類。人類的身體承擔不住他的死氣,就會變成石頭。」
柳槐:「那你……」
秦以川:「這麼點咒術,對我起不了作用,過兩天這紅印就消下去了。這種咒術我只是聽說過,但也從來沒真的見有誰用過,畫中女人的來歷我也不清楚。不過我有另一個問題要問你。自從我們上次離開,尾湖有沒有陌生人出現過?也不光是陌生人,其他離開村子很久突然回來的也算。」
柳槐:「你說吳端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