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就好像是拉扯了顧雲瀟內心最深處的記憶,重重的一拳砸在他的心口:「只知道躲在陰暗裡的蟑螂....林塘的名字,你不配提!」
顧雲瀟扳機被輕輕扣動,擊錘瞬間釋放,撞擊到子彈的底部,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砰」的巨響,這聲音在空氣中迴蕩,仿佛連時間都在這一刻凝固了,槍聲的回音在空蕩的倉庫中迴蕩,與遠處的風聲交織在一起。
宛如當年那一槍一樣,沒有正中胸膛,但是不偏不倚打在了,阿古僅僅只露出了一點點的手背上。
啊——阿古發出劇烈的疼痛,匕首掉落在地面,李夢雨反手掏出手銬再次把他扣上:「哼!還敢挾持我?」
顧雲瀟覺得自己身子好重,再也無法支撐站立,即將倒下的那一刻,跌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林嶼!你什麼時候來的?」
「在李夢雨說讓你開槍的時候,就在門口了。」
那個時候,後面的話,阿古說的話【就好像是你當年在緬部一槍打死那個什麼林塘警官一樣。】
林嶼聽到了,全部都聽到了....
遠處的警笛聲傳來,那是支援的人到了,顧雲瀟想開口說什麼,但是最終所有的話被壓了回去,只是低著頭。
林嶼並沒有像顧雲瀟料想的那樣追問什麼,只是打橫抱起顧雲瀟,一言不發的朝著車子處走去,路上越過兩個被打的起不來的『壯漢』
顧雲瀟看到地面的那兩個人,抬頭盯著林嶼還在流血的額頭,仿佛這一幕喚醒了自己內心深處的某段回憶。
是啊,這樣的場面太危險了,可是一切還沒有完全結束,要由自己去結束這一切。
或許...是註定要這樣,那就不要解釋了吧,林嶼,對不起。
未開口的話決定埋在心裡,顧雲瀟緊閉雙唇,一言不發,被放在大G的副駕駛上,林嶼剛準備離開卻被拽住。
「林嶼,你為什麼來北淮市?以你的資歷可以去更好的地方發展,對嗎?」
微風吹起林嶼的碎發,額頭的傷疤清晰可見,他望著遠處,良久後,才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兩年前有個案子,屍檢報告有點疑點,覺得不對勁,就來了。」
聞言顧雲瀟那雙狹長的黑眸透亮的眼神,在月色下暈出一道淡白色的蝴蝶影子:緩緩開口,語氣平淡的不帶一點點情緒,盯著林嶼:「案子是我簽字的對嗎?你想要什麼?」
林嶼盯著副駕駛上的人,那是他第一次在顧雲瀟在看向自己的眼神里,帶著近乎不近人情的昳麗。
那是刑警的職業習慣,視線里溫和中帶一點犀利,好像無論是人心還是髮膚,輕易就能被他看透,林嶼沒有想到自己最初來到北淮市的疑惑,居然是這樣被問出來,甚至不是自己開口問的,而是這個曾經讓自己懷疑的簽字人,問出來的。
在自己準備永遠埋在心裡的時候,這一刻被這樣赤裸的抬了出來。
「顧雲瀟,我想要知情權,可以嗎?」
副駕駛的人沒有言語,只是起身,輕輕搖了搖頭起身朝著一輛警車走去:「林嶼,相信你自己聽到就行了,我給不了你知情權,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