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炎什麼意思?」
瀾止搖頭:「回來問他。」
鹿鳴裝著心事,破天荒的沒吃下幾口飯,在院子裡等到晚上,沒見阿炎回來,才被瀾止催著進屋睡覺。
鹿鳴瞧著那一隻只木箱子,恍然意識到,他雖然一直把阿炎當孩子,阿炎已然到了成家立業的年紀。
鹿鳴把他的幾隻箱子翻了一遍,挑出幾樣看得過眼的東西,瀾止蹲到他旁邊,失笑道:「大半夜的,你忙活什麼。」
「你說,我是不是得找些家當,給阿炎娶媳婦了。」鹿鳴眼裡有些無措,他沒娶過媳婦,對人間的婚嫁禮俗也一知半解,更不知道該怎麼跟女孩家相處。
鹿鳴有些頹然地嘆氣,這個爹真是好難當,他第一次當爹,什麼都不會。
瀾止瞧著他精心找出來的幾樣東西:「我看這幾樣都挺好的。」
「是麼……」
「嗯。」瀾止長而有力的手臂把鹿鳴圈進了懷裡,「不用擔心,總要先問過阿炎跟那位姑娘的意思,再問過女家父母的意思,然後兩家商量,定禮金,擇良期。」
「這樣麻煩……」鹿鳴心裡怯怯。
「不麻煩,我去說。」瀾止溫和的聲音好像一劑定心的良藥,
「若是兩家談成了,咱們還得給阿炎買一處宅院住處,讓他夫妻兩個好好過去,有你我在,姑娘家住的不舒服,你也住的不舒服。」
「說的是。」鹿鳴深以為然,「他若成了親,是該自立門戶。」
「一步步來,不必擔憂。」瀾止手上加了些力道,鹿鳴一團亂麻的心好像就這樣被瀾止理順了。
瀾止親了鹿鳴一口:「睡覺去吧。」
兩日後阿炎回家,身後果然跟了個姑娘,瞧著十六七歲,羞怯地站在門外,恭順溫和,很符合人間對女子稱讚的那般。
阿炎牽起姑娘的手往院子裡走,姑娘不大好意思的想把手抽回來,阿炎卻攥的更緊,小聲道:「沒事的,他們都不是拘禮的人。」
姑娘怯怯地看鹿鳴和瀾止,阿炎說他沒有爹娘,是鹿鳴養大的,她本以為鹿鳴該有些年紀了,可鹿鳴的外貌瞧著並不比阿炎大上多少。
姑娘向鹿鳴行禮,卻不知該怎麼稱呼,抬眸求問阿炎,阿炎張了張口,鹿鳴截住他道:「我比你年長,你且稱我句兄長吧。」
阿炎就知道鹿鳴這個人不會讓他稱呼為「父」。鹿鳴總覺得這個字太重,叫出來就會生出太多無法割捨的牽絆來。
阿炎道:「那就依他意思,稱他為兄吧。」
姑娘行完了禮節,阿炎向鹿鳴介紹道:「她叫葉映之。」
「映之姑娘。」
阿炎牽緊了葉映之的手,對鹿鳴開口:「我要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