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門宮主使了個眼神,手下的人拿了一副黑色鐵棍子上來,每根棍子上都戴著鋒利的倒刺。
幾個人按住不言,把夾棍套在了不言手指上,還未用力,尖刺已經刺破他的皮膚。
不言抿了抿唇,沒做反抗。
不如就賭一把,就賭鹿鳴擔心他,很快就會找來。
黑棍驟然收緊,倒刺穿入指中,碾壓著指骨,霎時間徹骨鑽心。
不言驀然睜大眼眸,險些痛叫出來,可又生生咽了回去,大汗如雨,脊背抽搐。
鮮艷的血滴從指尖落下來。
鹿鳴闖進句門宮時,正看見不言正被按跪在地上用刑,小竹篋摔在了旁邊,果子三三兩兩的滾出來,都是不言特地給他留的甜果。
不言汗淚齊下的回頭,兩眼汪汪,簡直要將人心疼死。
鹿鳴兩掌拍開施刑人,蹲在不言身邊檢查他的傷勢。
句門宮主眯笑的看向鹿鳴,兩隻眼瞬間看的發直,好細的腰,好長的腿。
句門宮主嬌羞的掩唇笑了一聲,聲音黏糊:「這位小官人是誰呀?」
鹿鳴一時間沒認出這位宮主是個男人,冷臉道:「在下鹿鳴,來領走我的和尚。」
句門宮主眼眸瞬間變得冷厲譏誚,捏著蘭花指指向不言:「你說他?他偷我靈寶,我要留下慢慢折磨死他。」
這話落進鹿鳴耳朵里怎麼聽怎麼刺耳。
鹿鳴的不悅顯露在臉上:「他不過一隻小和尚,為難他做什麼。」
「他?小和尚?」句門宮主可笑的掩著嘴笑起來,這真是這些年他聽過最好大的笑話!
鹿鳴將不言手上的刑具取下,長刺從指骨中拔出,疼的不言直哆嗦。
他手指上的嫩肉血淋淋的向外翻著,那棍子是鐵的,若非鹿鳴來得快,他的手骨就全被碾碎了。
鹿鳴知道這種傷有多疼,便格外的心疼。
一個白面饅頭似的小禿頭,哪能吃得了這種苦頭。
「忍一忍。」鹿鳴有些不忍去看他這雙手,「我帶你去找大夫。」
不言忍下一陣鑽心的疼,瞟見鹿鳴鬢邊急出了汗來,眼裡都是心疼。
他從未在鹿鳴臉上看到這樣的神色。
鹿鳴對別人的關心大都默在心裡,平時也是逗他居多,說不出什麼肉麻關心的話。
若是鹿鳴能心疼他一下,他吃些皮肉上的苦頭又算什麼。
就算是手就這麼廢了,他也認了。
鹿鳴冷冷站起身,傲然抬眸看向金椅上的人。
他倒是要看看,到底什麼人,把他養的小和尚傷成這樣。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