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的悵惘收斂得極快,她重新卡著謝應祁的脖子再要逼問的時候,謝應祁問了第二個問題,「那如今,我與殿下,算什麼關係呢?謝應祁,是慕鳳昭什麼人呢?」
長公主掛上假笑,手從謝應祁臉上划過去,有些挑逗的意味,「若我說算消遣呢?」
「將我玩弄於股掌之間的楚王,也被我玩弄了一回,也很有趣,不是嗎?」
這一夢醒了,天亮了,楚王也該好好看看她究竟是個什麼人了。
比無情無義麼,她也沒輸過!
楚王沒惱,在她唇上親了一下,「阿昭,昨日之前你這般說,我會心碎的,但現在我不信了,我其實,比你想得更加了解你。」
他要得到慕鳳昭了,一個完完整整的慕鳳昭。
裴度,已經不足為慮了。
「是嗎?」長公主坐起身來,「了解到你連我今日想召幸誰都知道了?」
長公主披衣起身,再度被楚王拉住,他將那魚符塞進長公主的手中,柔聲道:「這是我的聘禮。」
有些燙手,想扔出去,雖說她是被阿兄和這人聯手擺了一道,也想了轍,無所不用其極地準備坑回來。
但楚王就這樣將這魚符交到她手上,她也沒有計謀得逞的痛快。
長公主站在床頭,攥著那枚她一直想要的魚符,淡淡道:「這一番雲雨我試過,並不如何,我後院裡已經有人了,楚王收拾收拾就起來吧,也儘早搬出去,我怕外子吃醋,你這樣的家世,他比不過。」
長公主的表情不像假的,楚王溫柔的表情險些繃不住,都要氣笑了。
裴度都死了她哪兒來的外子?他倒要看看誰敢當她外子。
不顧腹部的疼跟在她身後,七拐八繞地去了鹿鳴坊最角上的一處院落。
還沒叩門,便有個小郎君風一般衝出來,挺高的個子,結果整個人都窩進了長公主懷裡。
「二娘,你怎麼才來!」
粗聲粗氣地,的確是個男人的聲音。
長公主的聲音,溫柔到能掐出水來,「被瑣事絆住腳了,一有功夫便趕過來了。」
二人相攜進去,半分目光都沒分給綴在後頭的楚王,楚王要近前,也被門口的守衛攔住。
兩名守衛訓練有素,與尋常侍衛有異,是暗衛。
他由二郎帶著走過這地方,二郎只說了一句,這是鹿鳴坊的禁地,長公主不許人踏足,他以為,這裡頭與裴度有關。
誰能想到,長公主在此處,金屋藏嬌。
「我不喜歡這謝應祁。」
方才還對長公主黏糊糊的小郎君,一進門便甩臉子,忙不迭從長公主懷裡脫離出來。
只消細看一眼,便能瞧出是個小娘子。
她一進內室便脫了鞋,好好一雙彩繪雲霞紫綺笏頭履甩地一邊一隻,李小娘子本人極其豪放地坐在毯子上。
慕鳳昭跟在她身後,都怕她下一句是,店家,切上二斤羊肉,燙二斤酒。
「穿圓領袍配女鞋?李瓊瑰你還真是連狐狸尾巴都藏不好。好歹也是世家貴女,越活越像泥腿子了。」
長公主將她的鞋擺正,自己隨即坐到了矮腳小圓
桌的另一側,有許多話想說卻根本不知如何開口。
棠瑤小娘子更加沒規矩地翻了白眼,「慕鳳昭,說了多少次不准喊我瓊瑰!」
這倒霉的小字真顯得她拿不出手,還有,「你這人,分別三年以後愈加——」她想說沒趣了。
然後她就眼睜睜看著這位無趣的長公主,將自己那雙繡鞋甩地比自己那雙遠多了。
李小娘子的嘴巴從長公主的鞋子甩出去就沒合上,李娘子看看鞋,又看看活似被抽了脊骨一般整個上半身攤在圓桌上假裝果盤的長公主殿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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