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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澜点点头,倒也没过多嫌弃,她从怀中掏出药瓶,倒出两粒黑圆的药粒,顺着茶水服下。李明实见秦澜服药,朱唇微启,犹豫了再三,却什么也没问。

“此去仕平城还有多久?”秦澜问道。

“一炷香即可。”李明实估算了一番。

秦澜点点头,她其实并不在意金府灭门之事,只不过与其漫无目的游荡,不如寻个抓手参与其中。

微风徐来,李明实好像闻到了秦澜散发出的药味,她低头假意饮茶,实则抬眼瞄了瞄身侧的秦澜。秦澜总是从容自若,透露出阅尽沧桑的厚重感,因此李明实不过多怀疑秦澜的身份。事实上,秦澜也悄悄地怂了怂鼻尖,似有若无的嗅到李明实身上的清香。

就这样,二人皆是面色正经,心中各怀鬼胎的在茶驿休憩,直到远处传来兵器击鸣的声音。

“站住!”一声怒喝传来。

李明实目极远眺,只见一前一后两人向茶驿奔来,后者正是仁宗雍存礼。她垂首抿了一口茶水,静静的看着。

雍存礼面露焦急,脚下急行,但始终与王二差了两个身位。王二瞧见茶驿坐落的二人,眉头紧锁,妖族的本能让他感觉到危险,他身体一扭,欲改变逃窜的方向,也因为一时的犹豫,让雍存礼拉近了距离,他一剑刺向王二。

“烦人!”

王二恼怒,指爪妖化,掏向雍存礼。雍存礼大惊,连忙收剑,堪堪挡住王二的利爪。王二乘胜追击,招招抓向雍存礼胸口,雍存礼叮叮当当的用剑勉强抵挡,脚步连连后退。

若单论修为,雍存礼和王二都是金丹初期,应该不分伯仲。但宗派温室培养的弟子又怎么能跟行走江湖的妖相比。

“绣花枕头。”

秦澜扫了一眼,兴致缺缺的评价道。身旁的李明实一脸正色的认同点头,倒是把秦澜逗乐。

王二一脚蹬在雍存礼胸口,雍存礼面色涨红,步法凌乱。王二右腿横扫,发了狠劲欲速战速决,雍存礼应声摔坐在地上,面露惊恐,他只见一只毛绒的兽爪,快速在眼前放大,直取颅骨。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盏茶杯击偏了王二的指爪。霜宫向来与仁宗交好,雍存礼是仁宗弟子,又是现任宗主雍厚义的义子,李明实无法完全袖手旁观。

王二猛地回头,却见挽春剑已行至身前。他瞬时一身冷汗,心中暗叫大意,但身体来不及躲闪,就觉得颈间一凉。王二捂着脖颈后退,难以置信的眼睛瞪大,口中咕咕的冒血,他似乎想说什么,却再也发不出声音。

王二勉强退了几步后,支撑不住的双膝跪地扑倒在地上,到死都没阖眼。

行走江湖的妖,又怎么能跟杀妖证道的人相比。

李明实翩然落在还坐在地上的雍存礼身侧,杀意未敛,雍存礼眼神支楞的看着李明实,口中无意识的重复说道:

“李...李...”

李明实一个眼神扫了过来,雍存礼立马脊背发凉,噤了声。

“发生何事?”

李明实寒声问道,雍存礼咽了咽口水,起身说道:

“我与陆师姐到了仕平城,师姐让我在城主府外注意可疑之人,她独自入府拜会。不多时,我见有一人从府中翻出,就追了上来。”

李明实点点头,示意自己知晓。

雍存礼看了眼死不瞑目的王二,又看了眼李明实,犹豫的说道:

“他死...死...”

李明实眉头簇起有些不悦,双手背于身后,径直打断:

“杀,便杀了。”

坐在茶驿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秦澜,见李明实干脆利落的解决王二,便在桌上放了枚灵石,准备起身与她回合。

“大人,大人稍等!”店小二谄媚的喊住秦澜,他搓了搓手,继续说道:

“大人,小店利薄,概不赊账。”

秦澜眉头一挑,说道:

“已留予你一枚灵石。”

小二又搓了搓手,脸上笑意更浓说道:

“本店一壶茶,三枚下品灵石。”

“...”

秦澜面色如常,实则暗中咬牙,心道当真与四百年前大不相同啊。

待到秦澜牵马行至李明实身侧,李明实的杀气才堪堪散去。她翻身上马,瞥了一眼雍存礼,不容商量的说道:

“你带着尸身先去仕平城。”

雍存礼尚在李明实出手狠绝的震慑之中,不见平日的跋扈,没敢出声反驳,认命的扛起尸体先行一步。

李明实见雍存礼行远,她阖了阖眼,屏息忍下身体的苦楚。大典带来的经脉损伤本就没有痊愈,接连几场战斗动了真气,使得李明实内里如乱麻般绞痛。更糟糕的是,右肩胛骨被偃甲人划伤引得瘴毒入体,瘴气已然钻入血脉,整个右肩自骨缝酸痛难耐。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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