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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祀。”

沈蛰皱着眉,上前一步试探的唤道,而对方如若无人的昂首面对宫规,对沈蛰的呼唤无动于衷。

...

“哪个王八蛋胡乱教的,吾当年刻字的意思是斩妖心魔心!”

“真是不成器的狗徒弟,简直误人子弟!”

“这么多年,你们造孽啊!”

...

陈笙气到跳脚的叫骂犹在耳边,李明实平静的看着当年陈笙刻下的“天下妖魔,当斩尽斩”,失了十七年前身骑白马离宫时的豪情万丈。她迟钝的把目光落回出山迎接的霜宫宫主和身后一干弟子,密密麻麻的站满山门。

李明实忽地笑出声音,轻轻的自言自语道:

“人生百年,一场...笑话。”

众目睽睽之下道心崩塌,修为散尽。

此后一个月各大势力轮番找上霜宫,欲求黄天大魔境的真相,然而李明实再也没说过一句话。

“她与鬼玺有牵连,你竟敢瞒这么久。”蛇形烙印的黑衣人质问沈蛰,沈蛰冷着脸没有理会,黑衣人上前一步说道:

“你必须杀了她。”

“鬼玺之事,与我何干?”沈蛰事不关己的问道。

“是,鬼玺与你无关。可你别忘了若不是主人相助,你一个少宫主伴读也配坐上宫主之位?”

沈蛰冷冷一记眼刀,而后沉声说道:

“她已修为散尽,不会给主人添麻烦。霜宫百年来受她师徒舍命的恩惠,本尊亦无法忘记。”

威胁不成黑衣人愤然离开,沈蛰收拾好心情,只身来到入云峰。

“祭祀。”沈蛰礼貌的唤道。

李明实身着白衣立在揽云崖边,自从黄天大魔境归来,李明实似乎将自己彻底封闭起来。

意料之中的没有回应,沈蛰慢慢上前在李明实舒适的距离停下,缓声说道:

“本尊近来翻阅古籍,偶然得知一种圣兽,名唤凝松。每百年由天地精华凝胚孕育两只,形似松鼠。传闻若得凝松祝福守护,可获天道恩惠,届时祭祀突破元婴也指日可待。”

李明实静静的转头看向沈蛰,眼中似笑非笑。

寥寥几句,道尽荒唐。

似乎在很多年前,有人跟她讲过:“明实,你要清楚手中的剑是该斩妖斩魔,还是该斩邪斩恶。我并非是在替妖魔说话,而在替你说话。”

时至今日,终于领悟。

李明实深深的阖了阖眼,而后安静的摇了摇头。她看着沈蛰忧心忡忡的模样,干涩的开口说道:

“有一事相求。”

“但说无妨。”沈蛰立刻回应。

“望宫主将我逐出霜宫。”

沈蛰震惊的看着安静的李明实,他顿了顿说道:

“为何?祭祀不必在意修为之事,往后亦不必承担大典之责。只要本尊在位一日,你便可在霜宫安养一日。即使豢养圣兽,也无人敢有非议。”

李明实平静的看着沈蛰,沈蛰读出拒绝之意,他上前一步蹙眉为难的说道:

“可倘若你要脱离霜宫,触及根本,众目睽睽之下本尊也难网开一面,即使散尽修为,仍需再受断筋折骨之刑。”

李明实波澜不惊的说道:

“望宫主成全。”

今日是个阴雨天,霜宫上下弥漫着低气压。

沈蛰坐于高位,沉着脸看着下方刑台上身形单薄的李明实。百年相识,恍惚间沈蛰觉得自己从未看懂李明实,但他尊重她的选择。

往后一别两宽,仙凡陌路。

今天是个阴雨天,霜宫上下弥漫着低气压。

李明实立于刑台上,却前所未有的放松。迎着毛毛雨,她仰头看向乌云缝隙中微弱的日光。放下的、放不下的,都将于今日放下。

往后再无霜宫李明实。

“行刑。”

沈蛰一声令下,四名刑堂弟子冲李明实抱拳行礼后,齐齐后退一步抡圆手中的铁索,一声怒吼铁索如蟒般缠绕上李明实的四肢,向四方用力拉扯。极致的拉扯,让李明实不由得皱紧眉头,但却一声未吭。

刑堂长老手持千斤铁杖,双臂青筋凸起,毫无留情的砸向李明实每一处关节。简单朴素的方式,造成最直接的伤害,给予在场的每一位霜宫弟子以警示。

骨骼咔嚓碎裂的声音在沉重的氛围中格外刺耳,李明实脸色煞白双唇发紫,汗水和雨水混为一体,四肢的末端随着一棍一棍的砸下,接连失去知觉。

大抵是受了足够的苦难,李明实竟觉得筋骨寸断,不过如此。纵然躯干仍会因深入骨髓的痛而颤抖,但目光依旧平静看着乌云中漏下的金光。

雨水冲刷着李明实,洗掉她身上的枷锁,洗掉她的前尘恩怨,洗掉刑台上流不尽的血液。血水顺着刑台淅淅沥沥的滴下,滴进每一个观刑人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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