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的清天域燈火迷離,熱鬧仍舊,似發酵的酒,比白日更容易讓人沉醉其中。
晏空玄帶著她緩緩落地。
環顧四周,盤亘整座山脈的清天城就在頭頂,巍峨恢弘,黑瓦白牆肅穆壓抑,鎮的人心頭髮悶。
看著進進出出巡邏的守衛,玉纖凝不禁也繃緊幾分神經。
身側男人卻一如既往,牽起她的手,直接朝著城門方向走去。
「等等,可用玄機傘……」
「不必那麼麻煩,聖女只管跟著我就是了。」
他對此地分外熟悉。計算著每一處巡邏交替的時辰,每一處法陣死角位置,牽著玉纖凝似出遊逛街般如入無人之境。
有幾次險些跟清天城的人對上,他都遊刃有餘的化解危機。
他好似天生就在危機四伏的殺伐場中打滾,無論什麼險境他都如魚得水,自由肆意地穿梭其中。
反倒是玉纖凝,頭一次出合歡宗干潛入其他宗門的事,害怕倒是不曾有,緊張卻是有的。
心臟不受控制地砰砰狂跳,渾身血流加速,在瓷白的面龐上映出淡淡的粉。
前方腳步聲靠近,晏空玄輕車熟路地拉著她拐入另一旁死角。
角落狹窄,晏空玄從身後擁著她剛好藏匿其中。只是空間實在逼仄,兩具身子緊緊貼著,雙目不得視物,觸感更加敏感,能清晰感知到對方身體曲線,包括某些地方細節,但都被緊張的情形占據,無人在意。
腳步聲由遠及近,原本圈著她腰身的手不安分的悄然朝上,停留在她胸口。
男人稍微俯下身湊在她耳畔,用極低的氣音在她耳畔說:「聖女心跳的好快……」
眼前漆黑,冰冷鎧甲碰撞的腳步聲還在靠近,玉纖凝本就緊張,耳畔又吹拂來溫熱滾燙的氣息,似絨羽撩撥她心尖,心驟然跳停一拍,緊跟著渾身血流加速,被他氣息呵過的地方開始滾燙。
「怎麼跳的更快了?」男人話音噙笑,分明知曉緣由,故意在她耳畔又送了口熱氣。
與她磨合多次,晏空玄基本知道她身子何處敏感,耳垂算一個。
玉纖凝貝齒咬著下唇壓抑著,這空間不夠讓她轉身,只能抬手緊緊握住他的手,以防這瘋子更加放肆,嘴裡低聲警告:「不許亂來。」
「不許怎麼個亂來法?我實在愚笨,猜想不出……」
手被她按著不能亂動,他就在她耳垂更加放肆,呵氣不夠,索性吮住,舌尖輕輕掃過。
如電流迅速傳遍四肢百骸,玉纖凝幾乎將下唇咬破才沒發出聲音,身子緊繃似是拉滿的弓弦,扣著他大掌的手也沁出汗絲。
「你……」
玉纖凝咬牙切齒,偏側回頭要斥他兩句,誰知圈著她腰身的另一隻手忽然抬起,抵著她下頜讓她維持偏側的姿勢,晏空玄順勢吻了上去。
二人距離極近,玉纖凝能看到他在黑暗中閃爍狡黠光芒的眼,愜意得逞地眯起,與她在暗色中四目相對,尖尖的犬齒輕咬過她的唇瓣,竭力挑.弄著。
腳步聲就在旁側,那些巡邏的聲音清晰無比,玉纖凝甚至能聽到他們每個人的呼吸聲。
但這瘋子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隔著並不厚的一堵牆,試圖撬開她的齒關,與她唇津交融。
玉纖凝只想應付他,等守衛走遠,暫時乖乖配合。
誰知黑暗中那雙眼逐漸深沉,他吻得越來越放肆,被她按住的手也開始掙扎,輕而易舉從她掌下溜走,試圖挑進衣服邊緣……
先前說了,他有時候讓人恨得牙痒痒。
便是這般發瘋的時候……
在晏空玄失控邊緣要再進一步時,那些守衛終於走遠,玉纖凝張口用力咬過他攻勢愈猛的唇。
血腥味在二人唇齒間蔓延,讓逐漸失控的獸漸漸恢復清明。
玉纖凝轉身將他推開,蹙眉低聲斥了一句:「忘了這兒是何處?」
雖說她如今修為不低,但術法不精,還是未打磨的鈍刀,有殺傷力,卻並不駭人。
如今在清天域的地頭蛇地盤下,還需多加注意。
「忘了,」男人從角落一步踏出,整理了下凌亂衣袖,回的理直氣壯,「還是熟悉的環境,在哪兒對於我來說都一樣。」
他抬手將唇上的血珠擦拭,薄唇染上嫣紅,襯的他俊美無儔的臉有些妖冶:「聖女下口可真狠……」
「那都是輕的。」玉纖凝輕哼一聲。
看她越發生動的神情,晏空玄笑笑,朝她伸出手,看她不為所動,又補了一句:「藏書閣,不去了?」
被他捏著脈門,玉纖凝漫吸口氣壓下怒火,重重搭上他掌心。
「請在外務、必、自重。」玉纖凝刻意咬重那幾個字。
「在內就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