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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過來一些。」她聲音軟款著,語氣依然是毋庸置疑的霸道。

謝珩攏了攏袖子,摸到袖中暗器玄關,才半側著身子往她那邊靠近了些,剛靠近一點,就被沈青一把抱了個滿懷。

她溫熱的額頭半貼在他脖頸上,唇齒氣息間都是清冽酒香,謝珩默默鬆開袖中玄關,現在他已不必這般警覺,這個懷抱,她只是在懷抱一個心愛之物罷了。

「睡著了嗎?」他低聲詢問。

「你真好看。」她埋在他頸間答非所問。

謝珩瞥了一眼桌上一隻完全見底的瑪瑙酒壺,又耐心地等了一會,耳邊又黏黏糊糊傳來一句:「放心,好好跟著我,我可不會委屈了你。」

他嘆了口氣,任由沈青繼續熊抱著他,坐直了身子不動如山。

原來大雪紛紛揚揚飄落的時候,仔細去聽,能聽見滿世界的靜謐空寂。

直到伏在胸口的這人慢慢軟倒下去,謝珩伸手將她托住。

「沈青?」

終於,回應他的只有酒醉後的細細輕鼾。

他將沈青一隻手搭在自己肩上,撐著她將人拖到榻邊,總覺得這副身子骨有些太輕了,他輕而易舉就將人放倒在榻上。

只是放下去的動作不夠輕柔,沈青的身子在榻上磕了一下,她皺著眉頭不滿地「嚶嚀」了一聲。

謝珩猛然頓了一下。

一個男人……怎麼能發出這樣的聲音?

他不由得垂眸又端詳了幾眼榻上酣眠的睡顏,纖長睫毛密密覆下,清雋眉眼不可不畏俊美。

尤其是酒後兩頰微微泛起的紅霞……莽山惡貫滿盈的匪首,很難理解,為何是一副這樣陰柔的長相。

謝珩不再多看,胡亂往她身上扔了一張被褥,罩住那張清絕容顏。

難怪洛京城那些有斷袖之癖的男子,許多都喜歡做油頭粉面的打扮,追求陰柔之故吧。

木門被無聲推開,謝珩身姿飄然,消失在雪夜之中。

在小金頂上稍微摸盤一番,他順利找到劉檜被關押的柴房,柴房裡連燈都沒點上一盞,只有外面檐下掛著一盞孤燈搖曳。

看來沈青自信小金頂上的絕對安全,柴房外只有兩個兄弟守在那裡一邊喝酒一邊百無聊賴玩著骰子。

謝珩袖中銀絲抽出,在地上卷了兩枚小石子,寂寂中破空飛出,門外兩個兄弟應聲倒下。

他悄無聲息走到門口,順手將門外昏倒過去的兩人調換個方向,這樣看起來便是受到了從柴房裡出來的攻擊。

門鎖「吧嗒」一聲被打開。

屋內柴草堆上靠了個人,突然被灌進來的冷風吹醒,忙下意識用手擋了臉,透過指縫看清敞開的大門前立了一個清頎人影,身後是蒼山夜雪茫茫,來人衣袂翩躚,恍惚世外謫仙。

「你……刺史大人?」

謝珩款步走了進來,檐下孤燈透進一點微光,隱隱照映出他清疏絕俗的容顏。

「原來那日是你將我引到莽山對我下手,你背後是何人指使?」

他的聲音明明沒什麼情緒,字字聽來比夜雪還要寒涼,平靜得瘮人。

劉檜咽了口唾沫:「是我沒錯,但這都是我一人所為,無人指使我!」

謝珩垂眸看他:「一個沒有品級的戶曹,能將事情做到這一步,你也未免太高看自己了。不過你寧可不要這條命,也不肯說出是誰指使的,看來這背後,比我想像中還要錯雜。」

劉檜看了一眼門口被放倒得兩個匪徒,自知今夜難逃一死,反而放鬆了身子,衝著謝珩大笑了起來:「我也不妨告訴你,因為我對你恨之入骨,我要替我兒子報仇!」

謝珩略回憶一下,面上沒什麼波瀾:「你兒子身為官眷,卻帶頭破壞朝廷的均田令,強占百姓田地二十畝,打死百姓兩名,我不過是按律處斬,甚至並沒有牽連到你的職位,已經是格外開恩。」

「二十畝地,僅僅二十畝地而已,還有那兩條不值錢的賤命,」劉檜激動得梗直了脖子,但終究還是不敢多靠近謝珩:「就這麼一點點東西,哪裡談得上不遵循均田令?你好好在洛京過著養尊處優的生活不行,為什麼非要來渝州?你想建功立業就要拿我兒子開刀啊!」

「本來那天晚上是想親手宰了你的,結果不小心被莽山的人發現,但是看到你現在這副模樣,我更痛快了,什麼洛京第一公子,什麼謝氏未來家主,現在已經變成土匪窩裡彎腰獻媚、榻上承歡的男寵小倌了!你們謝家清門,永永遠遠要被世人恥笑下去了!」

劉檜笑得越發癲狂,謝珩微微不耐蹙了蹙眉頭,袖中銀絲鋥然乍現,如靈蛇一般纏上對方脖頸。

「我知道了,原來是因為均田令啊。」

你可以閉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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