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去安撫了她一下,」裴敘耐著性子說,「她要自殺,要發瘋,我總不能看著她去死。再說了,就算我真的去約會,這跟你逃課有什麼必然聯繫嗎?」
蔣時微冷冷地:「我沒逃課。」
裴敘:「行,我就當你沒……」
「我今天差點被人打了,」蔣時微平地一聲驚雷似的,「Eden出現幫我解圍,我很感激他,你不應該那樣對待我的朋友。」
裴敘急眼了:「誰要打你?」
蔣時微眼神躲閃:「高三的,不認識,不記得長什麼樣了。」
裴敘盯著她的眼睛,分辨不出她說的是不是真話。
「我下周去學校找你老師,」裴敘快要把牙給咬碎,「誰敢打你,我讓他明天就滾出北京。」
蔣時微垂著腦袋不說話。
裴敘覺得,這會兒該到他的道歉環節了,但一想到法國佬那張天生會勾引人的臉,他就消不了氣,沒法對蔣時微說出那句對不起。
僵持半晌,蔣時微問:「你和孟姐姐和好沒?」
提到這事,裴敘又煩躁:「沒有。」
「那你打算和好嗎?」
「我不知道。」
又是這句話,蔣時微心涼了。
裴敘喝了杯冷茶,很鬱悶:「她一哭我就不知道怎麼辦。」
時微喉嚨梗痛:「你心疼她。」
不記得聽誰說過,憐愛是最沒辦法打敗的愛。
裴敘憐愛孟舒桐。
蔣時微深深吸了一口氣,放軟語氣說:「哥哥,Eden幫了我,明天周末,我想招待他。」
裴敘腦子正混亂著,聽到Eden這名字就應激:「招待什麼?」
時微說:「招待從巴黎遠道而來的朋友。」
巴黎是真夠遠的,理由充分,裴敘再不樂意也得接受。
「隨你,」裴敘煩躁地薅了一把自己的頭髮,「需要什麼跟我說。」
時微低著頭,悶聲說:「謝謝哥哥。」
第19章冷戰 算哥哥求你,坐副駕吧
北京正值深秋, 落滿地金黃。
蔣時微帶Eden去逛奧森,一路走一路拍照,討論不同相機出片的特點。
傍晚, 裴敘安排了餐廳, 只出錢不出人, 聽經理遠程匯報。
「小姐最喜歡那道醃篤鮮, 海膽水餃也吃了不少。」
裴敘說:「知道了,趕明兒再做一次送家裡來。」
經理答應著:「哎。」
周日, 蔣時微陪Eden逛故宮。
周一到周三, 裴敘忍著怨氣幫蔣時微請好假, 讓她繼續招待朋友。
好不容易把Eden盼走, 裴敘還得開車送他去機場, 看時微和他依依不捨分別, 約定下次再見面。
送機回家路上,裴敘掐斷孟舒桐的來電,把手機扔出去。
到底分乾淨沒有?
時微沒問,他也就懶得說。
日子仿佛再一次回到正軌,他們之間沒有第三個人。
蔣時微猶豫過,要不要把李桑桑的事告訴裴敘。看他沒有再和孟舒桐聯繫, 索性也不主動提。
一眨眼到了期末, 時微選寒假旅遊地,把巴黎放在第一位。裴敘莫名來氣,找茬跟她吵了一架。
然後時微和他冷戰。
期末考試後要開家長會,蔣時微跟裴琰提了, 沒跟裴敘說。可倒霉的是,裴琰沒空,私下吩咐裴敘抽時間去。
裴敘也沒吭聲, 到家長會那天猝不及防地出現,把時微氣得要死。
十二月天冷,碎雪飄落,有幾片綴在蔣時微的睫毛上。
校道來來往往,都是三四十歲的家長,只有裴敘一個雙手插褲兜的年輕大帥哥,走哪兒都惹人注目。
時微不想理他,加快腳步走在前面。他也不著急,保持三米的距離不緊不慢地跟著。
到教學樓下,有位老師攔住裴敘:「您好,是學生家長嗎?」
裴敘說:「高一一班,蔣時微的哥哥。」
剛好有個同班同學路過,驚訝地跟上時微問:「時微,那是你哥哥啊?」
時微真想說不是,但又怕老師把裴敘趕出去,只好說:「嗯。」
同學冒星星眼:「好帥啊,他有對象沒有?我姐最近在相親,就你上回見過的那個,很漂亮,有沒有覺得他們還挺配的?」
時微嘴角抽搐:「別了,我哥純渣男。」
同學訝異:「啊?」
裴敘登記信息,費了一番功夫才解釋清楚,為什麼他姓裴,而蔣時微的爸媽沒有一個姓裴。
等跟上蔣時微,剛好聽見她說他純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