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den肩膀動了下,把時微挪到沙發旁坐直,溫和又平靜地說:「我去開門。」
時微一把抓住Eden的手腕,臉色發白,比起驚喜更像是忐忑。
她有種直覺,裴敘不會順順噹噹地祝她生日快樂。至於原因,有可能是裴敘發覺她在躲著自己,上門來算帳。
Eden體貼問:「微微,我該去開門嗎?」
不論如何,該面對的總要面對。
蔣時微定了定心神,點頭說:「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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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鄉間別墅並不大,推門而入能看見桃花心木雕花架,家具和擺設一應維持十八世紀的風格。
裴敘進門聞到濃重的酒味,緊接著看見滿地酒瓶,四面燭光照耀玻璃瓶身,十分漂亮。
可惜裴敘沒心情欣賞這份幽暗的美麗,他擦肩越過Eden,徑直走向沙發,把一身酒氣的蔣時微拽起來,摟進自己懷裡。
Eden見狀上手保護:「嘿,別對女士如此粗魯。」
裴敘冷眼睨視他,眼裡似乎有刀片飛出:「給剛成年的姑娘灌這麼多酒,這就是你的紳士教養?」
蔣時微的同學中,只有米婭見過裴敘。在其他朋友眼裡,裴敘是個發酒瘋擅闖民宅的陌生男人,進來什麼也不問,直接動手動腳。
一位女孩問:「時微,他是你的朋友嗎?」
時微驟然見到久別的裴敘,剛喝下去的龍舌蘭急劇上頭,燒得她大腦遲鈍,半天回不了話。
男同學站出來說:「先生,你沒有被邀請。」
裴敘眼睛緊緊盯著蔣時微,笑問:「是麼,我需要被邀請?」
時微怕引起誤會,趕緊向同學解釋:「這是我的哥哥。」
裴敘眉梢微抬,暫時沒反駁。
Eden仍然沒放開時微的手,客氣道:「我們很歡迎你加入派對,但你能不能先給時微自由?」
裴敘懶得看他,直說:「我有家事要和時微商量。」
Eden:「現在?」
裴敘:「是的,現在,你有什麼問題?」
Eden滿臉寫著難以理解,搖了搖頭,不認同裴敘一聽就假的理由。
時微掙扎,借Eden的力離開裴敘的控制,冷著臉說:「哥哥,我已經答應你明天會回家。」
言下之意是她現在不想回。
裴敘第一次被時微這樣反抗,驀然愣了愣。看到時微和Eden親密無間的姿態,他腦子裡全是衝動的想法。
好不容易壓下衝動,他放柔聲音:「我也不想現在打擾你,但蔣姨的信有時效性,關於你的遺產繼承。」
時微原想不管不顧抗爭到底,以顯示自己的決心。
但裴敘說得煞有其事,這副嚴肅模樣讓時微覺得媽媽留下的遺書必須即刻看,否則可能造成難以挽回的後果。
她遲疑一會兒,左手輕輕搭在Eden的手背上,努力捋直舌頭說:「是有關我媽媽的事,我想,我得先去處理一下。」
「家事」是個分割內外的天衣無縫的理由,蔣時微說出口時,裴敘聯想到過去的一些畫面。
很久以前,他也曾用這個理由回到蔣時微身邊。
他來不及比對太多,Eden一放開時微的手,他馬上牽上去,帶著時微往外走。
「Eden別擔心,」蔣時微回頭說,「等我的電話。」
Eden一向明朗的面龐覆上一團陰雲,看得時微心疼,卻又沒辦法為他拂去。
為了讓時微放心,在她出門的最後一秒,Eden大聲說:「我會等你的電話,任何時候,我愛你!」
米婭拍他的肩膀:「夠了,這不是永別,微微只是和家人一起回家。」
隨著派對主人離開,古老的小屋陷入寂靜,幾個人面面相覷,最後有一道女聲說:「她的哥哥好怪,我們為什麼像傻子一樣站著,看惡龍把公主抓走?」
另一人用肩膀碰撞Eden:「騎士或王子,不管你是誰,是時候去拯救公主了。」
Eden沒心思回應玩笑話,隨手抓起一個酒瓶,作勢要喝酒。
忽然不知哪來的衝動,他把酒瓶狠狠砸碎,朋友們嚇得一愣,不約而同地扭頭看他。
「抱歉讓你們失望,」他說,「公主是我的,我會去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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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精催人眠,時微想強撐到家,但一上車就忍不住昏睡,再睜眼已是天光大亮。
她躺在家裡的大床上,慢慢恢復清醒。
昨晚最後的記憶,是裴敘抱她上樓,給她象徵性餵了一口酒,慶祝她成年。=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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