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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宣的頭髮是萬年不變的中分,頭髮掛在額間,濃密如林,泛著油光,他眼睛橫向看左明,語氣幽幽:「他活不了多久。」

「哼,我知道,瘦得跟病秧子一樣,要死趕緊死,非得在我面前舞什麼!」習慣了掌權的左明,對於被剝權這種事,已經怒從心頭起。

衛宣露出幽暗的一笑:「明總,別急,他們都快死了。」

衛宣口中的他們,左明瞭然於心,他一屁股落在轉椅上:「說真的,我還得感謝他們,老的被女人吸乾,小的又被病折磨,我坐享其成,白得了一個吸金的大公司。」

浪騰的創始人傅浪,已經很久沒出現在大眾視野,坊間傳聞說他得了花柳病,奄奄一息。

傅朝則是因病整整在家躺了一年。

衛宣雙手交疊在身前,環抱一個藍色文件夾:「明總,您知道傅朝得了什麼病嗎?」

這引起左明的好奇心,順口問:「什麼病?」

衛宣:「相思病。」

左明疑惑:「哪個人?」

衛宣湊近左明,黑色簽字筆在桌上空白的紙上寫下了一個名字:

白楚之。

「這?——」左明半信半疑,「他不是死了嗎?」

「對啊,就是因為他死了,所以他也想死啊。」衛宣解釋說。

「呵,還挺痴情。」左明將紙揉成一團丟進垃圾桶。

衛宣繼續兜售他的信息:「明總,您可能還不知道吧,白楚之可是被白承宗一直隱藏著,對外人說他只有白晗一個獨子。」

左明若有所思:「哦,這我還真不知道,這是什麼原因?不都是兒子嗎?」

衛宣雙手一擺:「這就是我的盲區了,我也一直想知道。」

話題戛然而止,左明想起剛剛柳卻西要名單的事,他滿肚子疑問。

左明問衛宣:「這批人裡面有沒有漂亮一點的男孩?」

衛宣眯眼,似乎就在等這句話,他雙手從文件夾里拿出幾張照片,遞給左明:「明總,我篩選了一下,這幾個算是顏值比較高的。」

左明翹起二郎腿,神色凝重地審視照片,他抽出一張,遞給衛宣:「這個,我要。」

衛宣會心一笑。

衛宣毫不掩飾地問:「明總,你不是喜歡梁思影嗎?」

左明:「我是喜歡,不是專一。你可別搞錯了。」

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衛宣姿態放得更低:「是是,我馬上把這個男孩搞來。」

衛宣拿的照片,反面的名字是簡迪。

同時,簡迪的簡歷,也被放在傅朝的辦公桌上。

照片上的少年,眉目清秀入骨。

傅朝盯了許久,不知不覺中,熱淚便淌了下來,這個少年,和白楚之很像。

他兩歲起認識白楚之,到二十二歲失去他,中間經歷了二十年。

而在這二十年裡,他錯過了白楚之去外國留學的四年。

照片上的這個男孩,眉眼與白楚之那麼相似,如果他沒錯過那四年,白楚之的模樣應該就是這般吧。

他激動到難以自持,讓柳卻西把簡迪帶到他面前。

他想親眼見見這個與白楚之相似的男孩。

一段時間後,柳卻西無功而返,她匯報說:「傅總,左明把人扣住了,我說是您的意思,他反倒更加不放,說什麼要核實歌手的唱功表演之類的推託話!」

傅朝蒼白的手指,青筋暴起,他重重地拍了一下輪椅,臉色十分憤怒。

他對林易吼道:「你去把他帶來!」

柳卻西不知道傅朝說的「把他帶來」是帶左明還是簡迪,她從未見過傅朝如此生氣過。

僅僅片刻後,左明在前,林易在後,來到了傅朝辦公室。

傅朝朝柳卻西說:「你先出去。」

柳卻西心裡忐忑地默默關上門。

室內,左明剛想張口說什麼,雙腿膝蓋處傳來劇烈的疼痛,背上也挨了重重的巨拳,還未等他反應過來,林易手緊捏住他的後脖頸,如同蟹鉗有力的雙手將左明死死遏住。

林易雙腳狠命踢在左明的小腿處,一陣強壓的猛力,讓左明跪在地上。

左明已經疼得說不出話,抬頭間望見傅朝。

他看到這個病弱的男人眼裡充滿猩紅的殺氣。

林易死死扭住左明的手,使他跪在地上動彈不得。

傅朝憤怒地扯住他的頭髮,像是審視罪大惡極的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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