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北,再來一首!」有人高聲喊叫。
「是啊,唱得真好聽,再來一首吧!」是個女生在大聲乞求。
「好,既然你們想聽,那就再來唱一遍吧。」周小北高興地答應,他唱到動情處,還會將麥克風對著場下的觀眾,台下的年輕男女孩配合音樂節奏,和他一起唱。
溫存殊雙手交叉抱在胸前,靜靜注視周小北。
他還是第一次聽他站在舞台上清唱。
雖然他們本身就是男團音樂歌手,可大部分都是一起唱,更多的時候是邊跳邊唱,音樂的一半已經變成了工作。
他想起周小北手機里的歌單,和這首歌相似,也都是一樣悲傷基調的歌,像夢遊的孤行者,在淺吟低唱,訴說無法被懂得的孤獨。
周小北唱完後,將麥克風豪氣地一甩,吼叫道:「上DJ!嗨起來!」
果真嘈雜刺耳又超嗨的DJ轟轟響起,周小北跑到台下的人群中,狂魔亂舞。
溫存殊點了一杯藍色憂鬱的汽水喝。
「來!一起!」忽然周小北跑到他面前,拉住他的手腕,將他扯到人群當中。
年輕的男男女女在超燃的DJ舞曲中,興奮地扭動身體。
周小北熟練地搖頭晃腦,時而肆意地笑,時而伏在溫存殊的胸前,笑嘻嘻地看著他,潔白的牙齒很亮,笑起來格外漂亮。
嗨完之後,周小北又拉著溫存殊一起喝起了酒。
溫存殊沒想到他酒量還挺大,一下子連灌三瓶,眉頭也不皺。
有不少人湊上前和周小北碰杯,轉眼間,溫存殊發現他又喝完了三瓶。
還要喝時,溫存殊按住他的手,不讓他拿酒瓶。
周小北臉上浮露暈紅,腦袋暈乎乎的,身體往溫存殊身上倒。
「我醉了,要吐了。」周小北眼角醉醺,迷朦。
溫存殊摸他的腦袋:「真正醉酒的人不會說自己要吐的,好了,玩夠了,我帶你回去。」
周小北有力無氣地趴在他身上,呼出的熱氣黏糊地順著他的脖子遊走,一陣酥癢。
溫存殊嘴角淺笑,站起,將周小北往懷裡一摟,扶著他走出君悅吾心酒吧。
「我胃裡好熱,想吐。」周小北的嗓音微顫,哀求溫存殊,聽著十分可憐。
溫存殊轉頭四望,讓周小北扶著欄杆站立一會兒,他跑到最近的自助無人超市買了濕巾和塑膠袋子。
「吐吧。」溫存殊將塑膠袋子扯開,讓他吐。
周小北轉過身,拿著塑膠袋子吐了起來,溫存殊將濕巾遞給他擦嘴。
「我好暈。」周小北臉色愈發紅。
「誰叫你喝這麼多,現在後悔了?」溫存殊說,他將周小北吐過的袋子丟到垃圾桶。
周小北扶著欄杆微微喘氣,舒緩胃部的灼燙感。
溫存殊在一旁陪他。
「我好點了,你可以回去了。」周小北說。
溫存殊拉住他的手腕:「趕我走?你這小孩,別強撐,我背你。」
「才不要!」周小北傲嬌道。
溫存殊微微一笑,雙手一用力,將他拉到背上,抱住他的雙腿,背著他走。
「你累不累啊這樣?」周小北伏在他的背上,很舒服。
「肯定累啊,你比豬還重。」溫存殊說。
周小北:「……呵,重你還不放我下來,你是受虐狂啊?」
溫存殊停下腳步,將他放下來。
周小北沒想到他真的將自己放下來,微微一怔。
「看你這樣子,很享受我背你啊。」溫存殊手撫他的鬢髮。
「滾!」周小北像炸毛的小獅子,「別自作多情,爺讓你背是你的榮幸,懂嗎?」
溫存殊只是笑,他從道路停放的共享電車取了一個過來,對周小北說:「帶你去兜風。」
「不用,老子自己走回去。」周小北背過身,不理他,似乎在生悶氣。
「別任性。」溫存殊強勢地將他腰一攬,像抱住小孩,讓他坐在身後。
溫存殊啟動電車,速度不快,清涼的冷風拂過面龐,周小北吮/吸冷氣,覺得特別舒服。
此刻快凌晨三點,街道愈發靜寂。
溫存殊慢速行駛,他感覺到腰間熱熱的。
他低頭看去,周小北一雙可愛的小手,很自然地抱住他的腰,緊緊地環住。
腰間的溫度是他給的。
後背也感到一陣溫熱,他想也不用想,是周小北臉靠在他背上。
細微的雷電觸感傳遍溫存殊全身,他竟然想,如果回去的路程再遠點就好了,那麼周小北就能這樣靠著他更長一點。
穿過長明街,到寧安街,不足5分鐘,溫存殊已經回到宿舍樓下。
他將電車直接開到還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