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蘇念麟疾步走至她身旁, 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只見那沈瀚一身血肉消失殆盡,只留一張人皮乾巴巴的繃在骨架子上,他快速環視四周, 隱約可見西邊的窗台上有一隻腳印。
蘇念麟快步走去,衣袖輕拂, 窗台那處腳印便顯露出來, 「成年男性, 身高大約五尺出頭, 會武。」
「最近可以有人來過?」江子安聽著蘇念麟所言, 轉頭看向門口兩人, 只見那兩人面面相覷, 一臉茫然。
瞧著兩人呆愣的模樣, 江子安便知白問, 轉過頭便想和蘇念麟一起瞧瞧周圍是否還有其他線索,卻聽得溫凝一聲驚呼,「此處有個活人。」
幾人回過頭,一眼便瞧見沈瀚旁的那具棺材內,緩緩探出一隻手,緊接著一名少年從棺材中爬出,他迷茫地看著四周,發現自己竟身處棺材之中,一驚便從裡頭彈了出來,「我怎麼在棺材裡?」
那少年抬頭便見江妤等人站在一旁瞧著他,江妤瞧著他滿臉都是茫然道:「你是何人?」
「我是山下茶棚的茶童,我明明方才還在茶棚中打瞌睡,為何醒來便出現在了此處。」少年抬起手想撓一撓頭,卻發現手中拽著一片衣角。
溫凝快步上前拿過他手中的衣角,仔細端詳了片刻,與江妤對視一眼,似乎是他們關起來的那幾名衙役身上的,一陣風颳過,外頭忽然傳來了一陣濃郁的火油味,一道黑影在屋外閃過,隨後一支帶著火光的箭矢疾馳而來,直奔沈瀚屍體。
溫凝長鞭一甩,捲住那支箭矢,甩到了屋外,隨後她追著那黑影便飛身而出,江子安見此,怕她遇到危險便追上了她,「阿凝。」
瞧著兩人的背影,江妤緩緩搖了搖頭,如今有了溫姐姐,連妹妹都不要嘍,方才那人目標明確,便是要毀了沈瀚的屍體,那便說明沈瀚屍體上還有遺漏的證據。
江妤摸著下巴,陷入了深思,當日她整具屍體都瞧了個遍,並未發現有什麼異常之處,莫不是自己有什麼疏漏,正想著,江妤取出手套,在沈瀚屍體上一寸寸摸索著,忽然在他的腹部摸到了一個凸起之處,而那個地方竟然在緩緩蠕動,她取出一把匕首,沿著那凸起之處,緩緩割開,裡頭竟然藏著一隻青色的蠱蟲,探著觸角便要出來。
瞧著那肥胖的蠱蟲,江妤手一抖便往蘇念麟身後跑去,而那蠱蟲晃著觸角,嗅到了活人的氣息,慢慢地從那口子中爬出,她一手揪著蘇念麟的衣袖,道:「又是蠱蟲!苗疆那些叛徒又用人體養蠱,這名少年多半是抓來給那蠱蟲當口糧的。」
隨著江妤話音落下,果然那條蠱蟲蠕動著自己肥胖的身軀,散發出一股異樣的香味,眼見著那少年便開始神智不清,抬起腳便往沈瀚屍體旁走去。
「嗷,誰打我?」忽然那少年捂著腦袋發出一聲痛呼,忽然他又發出一聲慘叫,原是他與那蠱蟲臉對臉,那條蟲子快要從他的口中鑽入,那少年猛地跌坐在地,連滾帶爬地離開了沈瀚的屍體。
那蠱蟲發現到嘴的食物離開了,兩根觸角豎的筆直,一股更加濃郁的異香從它身上散發出來,蘇念麟皺起眉頭,從袖袋中取出一隻竹罐,快步上前,一下便將那蟲子罩在了罐子中,「此蟲便是金蠶蠱,靠吸食人血肉為生,通過頭頂的觸角探查獵物,因行動緩慢,會散發一股異香迷惑人心智,以到達狩獵目的。」
正說著,溫凝與江子安兩人從屋外翻窗而入,恰好聽到了蘇念麟所言,溫凝不由皺起了眉,「那日在林中,宛宛驗屍並未發現蠱蟲。」
「這蠱蟲應當是這幾日種下的,以沈瀚一身血肉養成,你們可有抓到那人?」江妤瞧著蘇念麟將那蠱蟲收起,正要往袖袋塞時,他似乎感受到了江妤灼熱的目光,便將那竹罐拋給了蹲守在房樑上的暗衛。
溫凝瞧著兩人的眉眼官司,眸間划過一道促狹的笑容,瞧得江妤略顯羞澀的低下了頭,「那人跟泥鰍似的,要我說全怪你哥哥,若不是他拽著我,我早便抓到那人了。」
說著溫凝便有些生氣的瞧了江子安一眼,他有些無奈的開口解釋道:「那人一頭便扎進了林子,你又不知他是否還有同夥,或者是否在林子中布了陷阱,你若是受了傷,我如何與你父親交待。」
忽然屋外傳來一陣鳥鳴,一隻灰色的信鴿從窗外撲棱著翅膀飛入,落在了蘇念麟肩上,他微微偏過頭,從它腳上取下綁著的信件,展開一看便變了臉色。
「發生了何事?」江子安瞧著他那模樣,快步走至他身旁,一眼便瞧見那信紙上寫著「速歸,京城方尚書已到荔城,欲見公子,我等謊稱病重躲過,尚書欲上門探病——珠紫留。」
「方尚書為何會來荔城?」江妤聽著江子安所言,有些意外,若是為了查清荔城案子,如今聖上已將哥哥派來,何必在派一個刑部尚書,江妤抬眸與江子安對視一眼,忽然想到此人似乎是王相派系的人,那此次前來必定是來為難他們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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