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一片漆黑, 夜空中時不時划過的閃電, 照亮整個屋子, 裡頭竟是空無一人,江子安取出懷中的火摺子吹亮,點燃桌上那支蠟燭, 趁著火光, 卻見屋內一片整潔,仿佛無人居住,溫凝長鞭拖在地上,沙沙作響。
她緩步走至屋內的桌案前, 翻閱著桌上的書籍與文件,卻未瞧出有何不妥, 溫凝不信邪地探手在書桌側邊摸索著, 一邊抬眸望向江子安, 「你方才發的信號, 宛宛他們可知道要到此處來尋我們?」
「放心, 我沿途留了記號。」說著, 江子安緩步到牆邊, 方才他便發覺掛在牆上的畫有些異樣, 剛才走近, 恰好一陣風透過半開的窗,牆上的畫隨風一晃,透過手中的火光,江子安便瞧見後頭竟有個暗格。
「阿凝,過來瞧瞧。」江子安取下牆上那幅畫,後頭的暗格竟帶著鎖,他轉過頭衝著站在書桌旁的溫凝道。
溫凝疾步向暗格走去,寬大的衣袖拂過桌上的書籍,將其帶落在地,一聲輕響,書中掉出一把鑰匙,她蹲下身子,將那把鑰匙撿起,抬眸眼神恰好與江子安對上,兩人皆是一愣,原以為還需要花費時間去尋的鑰匙,竟然如此輕易的出現在兩人眼前。
溫凝帶著鑰匙快步走到江子安身旁,將鑰匙插入鎖孔中,隨著「咔噠」一聲輕響,那鎖便被打開,裡頭藏著不少信件,江子安將信件取出,誰料裡頭竟然還藏著一把鑲滿寶石的匕首。
甫一瞧見那把匕首,溫凝整個人寒如冰霜,她伸手取過那把匕首,仔細端詳片刻,眸中閃過一絲殺意,「這把匕首是鮮卑皇室之物。」
「什麼?」江子安心頭一驚,怪不得要將父親派來此地,原來這荔城竟有人通敵叛國,只是李寅一個小小的知府,有何能耐聯繫到鮮卑皇室之人。
兩人正思索著,木門傳來一聲輕響,兩人順著聲音望去,一名容貌嬌俏的少女身著草綠色長裙手中提著一盞燈籠,站在門口,神色驚訝地瞧著屋內兩人,「你們是何人?為何在我父親房中?」
少女將燈籠提起,恰好一道閃電穿破雲霄,那少女瞧見屋內書本灑落一地,溫凝手執一柄長鞭,神色冰冷猶如殺神一般,少女驚慌失措地向後退了一步,手中的燈籠落在地上,滾到雨中,燭火被雨水澆滅,隨後一道尖利刺耳的女聲響起,「快來人!有刺客!」
好在一道震耳欲聾的雷聲響起,蓋住了那少女尖銳的嗓音。
溫凝身形一閃,下一秒便出現在那少女身後,那少女一驚便要向遠處跑去,還未來得及抬腳溫凝修長的指尖撫上少女的脖頸,按住一個穴位稍一用力,那少女便身子一軟向下倒去,溫凝一把將她接住抱起,放到了屋內的床上。
過了片刻,雨勢漸小逐漸停歇,江妤隨著蘇念麟這才姍姍來遲,她瞧著溫凝神色冰冷,心頭一緊,快步走到溫凝身旁,「溫姐姐,你這是怎麼了?」
「無事,只是回想起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溫凝扯出一抹安撫的笑容,輕拍江妤腦袋,又接著說道,「你與蘇副城主可有查出什麼?」
「吳昊死前被人囚禁,屍體上有外傷,應當是囚禁時被嚴刑拷打,之後從關押處逃脫,被人追捕,慌亂中跌落山崖,致命傷便是那飛來一劍,我與父親皆是人證。」江妤一邊翻閱著方才江子安取出的信件,一邊說著自己在義莊的驗屍結果。
「鮮卑語。」隨著江妤一同進來的蘇念麟,站在她身後,目光越過她的頭頂瞧著她手中的信件,劍眉微微皺起,眸中閃過一點訝異。
聽著蘇念麟所言,溫凝一挑細眉,「蘇副城主博學多才,竟也知道鮮卑語?」
江妤忽的想起,三年前溫凝隨父出征,打的便是鮮卑,那場戰役極其慘烈死了數萬大澧朝士兵,溫凝的兄長便是死在那場戰役中,故而溫凝對鮮卑人恨之入骨。
若是這荔城牽扯上鮮卑,此事怕是無法善了,江妤偷偷瞧了一眼溫凝,卻被她抓了個正著,「走吧,去瞧瞧前任副城主的屍骨。」
幾人走在府衙內如入無人之境,很快便尋到了放置屍骨之處,江妤手腳利落地取下幾塊骨頭,剛想用帕子包住,一如方才觸碰到吳昊屍體時那般,一幅畫面出現在她腦海。
一位她從未見過的中年男子,端著酒杯倚在窗前瞧著外頭的飛鳥,王崢站在他的身後,嘴巴一張一合不知在說些什麼,隨後那男子忽然變了臉色,手中酒杯猛地向王崢砸去,崩開的碎片划過王崢的臉龐留下一道血跡。
梅開二度,畫面到此截然而止,因無法聽到王崢所言,江妤抓耳撓腮的難受,不停地在腦海中呼喚著系統,「小8,你這留影功能是默劇嗎?為何聽不到一點聲音?」=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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