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碰到那些粗糙的蝴蝶翅膀,從上往下一一划過,然後在角落的位置停下。
「這個。」賀免笑了一聲,不緊不慢問,「記得嗎?」
祁修竹的目光落在那隻體積最小的蝴蝶上,幾乎是立刻將它認了出來。
那是在他胸口上停滯了整整五年的蝴蝶。
祁修竹右側的眉毛一挑,偏頭看向賀免。他一動,賀免的手從腦後移到耳畔,下巴差點碰到他的嘴唇。
祁修竹抬眸和他對視,微挑的眼睛一彎,輕輕笑起來。
「當然記得。」他毫不示弱地盯著他,停頓幾秒,一字一句道,「我很喜歡。」
他像極了深海里擅長蠱惑人心的人魚,賀免捻住他的耳尖,欲蓋彌彰地仰了仰頭。
剛想說點什麼,賀免身上一沉,整個人被向後推倒。
祁修竹跨坐在他的大腿上,居高臨下地看過來,笑意直達眼底。
他弓身抵住賀免的胸肌,手指上移,觸碰到賀免的喉結時,忽然整隻手壓上來。
賀免被迫抬起下巴,露出整個脖頸。
最脆弱的地方被冰涼的手掌掐住,他一咽,這人惡劣地用大拇指將他的喉結抵住。
「你呢?」祁修竹把玩著他的喉結,問,「你喜歡嗎?」
賀免的呼吸加重幾分,胸膛隨之上下起伏。
身上的貓對他伸出自認為鋒利的爪子,平日裡冷冰冰的眸子此時格外明亮。
賀免沒有一點掙扎的意思,甚至勾唇笑起來:「祁修竹,是你先說的分手。」
他抬手順了順祁修竹的長髮,手指在划過發尾時停頓兩秒才放下,加重語氣問:「不記得了?」
他笑得露出虎牙,配上那頭在黑暗裡也耀眼的紅髮,整個人張揚又……
欠揍。
祁修竹注視他片刻,微眯起眼睛,在他頸側狠狠按了一下。
很顯然,這只不聽話的魚還沒打算上鉤。
再來一次也不過是重蹈覆轍。
祁修竹突然撒開手,恢復了平日裡的淡漠,推開門就要跨出去。
「去哪?」
身後傳來賀免的聲音,下一秒,祁修竹被拽了回去。
剛才還被壓在身下的男人將他抵在背板上。
賀免撇開遮住祁修竹眼睛的頭髮,問:「你到底想聽我說什麼?」
他不是沒聽出來祁修竹的試探。
但先放手的人明明是他自己,現在是什麼意思?
反悔了?
賀免冷笑一聲。
祁修竹到底把他當什麼?把他丟了又要他自己乖乖找回家?
就說了,人都是會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