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呀，一點點，等有好消息了肯定告訴你。」
「嘖嘖，你真的是。」搞不懂，完全搞不懂這種兜了一圈子又繞回起點的行為。
兩個人在機場隨便吃了點就上了飛機，從燕城到杭城不過是兩個小時的航班，睡一覺的功夫就已經落地，徑直打車到了陳燦燦在杭城租的房子。
「叮咚、叮咚。」
門鈴連著響了好半天才終於有人從裡面開門，露出陳燦燦瘦削的身材和蒼白的臉。
她看到黎漾和鍾雨薇很是驚訝：「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你臉色怎麼這麼差？」
黎漾看她毫無血色的臉心疼死了，這臉色比周樾則高強度忙了半個月的臉色還要差上千百倍，她都不敢想像她這是怎麼了。
陳燦燦摸了摸自己的臉：「有嗎？可能是沒睡好吧。」
「你們快進來啊。」
整個屋子黑漆漆的，今天燕城一直在下雨但是杭城是晴空萬里，她的家裡卻一絲光亮都沒透進來。
「燦燦，你怎麼不開燈啊。」
鍾雨薇摸到開關打開燈被客廳里的場景給驚呆了，茶几上胡亂地放著各種吃完了沒吃完的食物包裝袋，奶茶的杯子都有好幾個。
「你這、這是？」
她印象中的陳燦燦很愛乾淨，即便是以前上學的時候日子過得很辛苦她也會把衣服洗得乾乾淨淨，像現在這樣窩在垃圾堆里的狀態是不可能出現的。
最關鍵的是，陳燦燦是個模特，她平時的身材管理很嚴格，這種高熱量的垃圾食品她一個星期都不見得會吃一次，別說吃這麼多了。
陳燦燦尷尬地拿個袋子把垃圾往裡面扒拉：「不好意思啊家裡有點亂，你們等我一下我們出去吃飯。」
黎漾和她認識得最久，她一下子就意識到她肯定是遇到困難了。
「燦燦，你遇到什麼情況了和我們說說好嗎？」
「我們很擔心你。」
她強顏歡笑：「沒啊，我挺好的。」
「我和雨薇下著雨從燕城趕過來，就是知道你一定是需要我們。」
「對啊，是不是受什麼委屈了，我可以找我哥、我爸給你撐腰。」
「沒有，我沒有受委屈。」陳燦燦看著自己的兩個好姐妹忽然連日裡壓抑著的情緒爆發出來。
她緩緩蹲下將臉埋進膝蓋發出幼獸一般的嗚咽聲：「我失業了。」
「失業？你去年不是還忙得跟陀螺似的，過完年就失業了？」
「我這種類型的模特已經過氣了，之前只是工作減少，過完年到現在還沒開張。」模特市場千變萬化，今年流行這個明年可能就流行那個，碰上了就一飛沖天。
原先一直捧著她的人都變得冷淡，再問都說沒什麼活兒、不缺人，她這種原先很搶手的模特一下子沒了工作，心裡上的巨大落差根本無法接受。
「那你們公司呢，他不給你安排工作？你不是你們公司最賺錢的嗎？」
她抬頭露出紅腫的眼睛：「月初我們已經解約了，公司提的。」
黎漾和鍾雨薇蹲在她旁邊摟著她一時不知道怎麼安慰她。
陳燦燦和她們倆養尊處優的不一樣，她原生家庭很糟糕，全憑自己拼出來的事業，沒了工作讓她極其沒有安全感，所以她報復性地吃這些之前她碰都不能碰的食物。
「不就是失業，你之前掙的錢都夠你一輩子躺平了，就當提前退休了，再說了你那個帳號不是還經常能接GG，也是一筆收入。」
「對啊對啊。」鍾雨薇點頭，「你看我那三千塊錢的工作有和沒有也沒有什麼區別，你要是非想上班就和我一起去。」
說到這裡她來了勁：「反正都是因為做模特才來杭城的，乾脆跟我們一起回燕城吧，我倆的房子你想住哪兒住哪兒，拎包入住多爽。」
黎漾連連點頭：「你當時為了我考到燕城，我們一共也沒團聚幾年你又為了發展來杭城，大不了回去重新開始。」
她想得也挺簡單，杭城天高皇帝遠她幫不上忙，燕城關係多做什麼都方便。
原先頹廢的陳燦燦被她們安慰到，突然就下定了決心：「好，我們回燕城。」
從頭開始而已，她能起來一次就能起來第二次。
「那太好了，又能像上大學的時候一樣一起玩了。」
撥開眼前的雲霧之後她一下子來了精神立刻聯繫保潔上門來打掃衛生，拉著兩個現成的苦力開始收拾行李，該賣的賣該打包的打包。
沒一會兒鍾雨薇和黎漾就躺在沙發上耍賴，吵著要花錢找人上門來打包。
「救命，我們是來看你的，不是來給你做苦力的。」
「就是，我在自己家都沒收過這麼多東西。」
有時候人做出決定就是一瞬間的勇氣，當年陳燦燦就是抱著拼一把的念頭來的杭城徹底改變了自己的人生，現在只是回燕城另謀出路而已，比以前一窮二白一塊錢掰兩瓣兒花已經好多了。
黎漾給周樾則發了消息說自己明天再回去，也說了要帶陳燦燦一起回，他沒多問只要她把航班信息發給他，他叫人去機場接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