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之緣,你也知道她?」
坐她對面的女人沒領會到她語氣里的不爽,表情興奮道:「怎麼可能不知道?」
「我最近玩的遊戲就是她公司做的,確實運營得很不錯,我說這個你不會介意吧?」
杭舟舟眼睛微微眯起。
不再掩飾眼中目空一切的張揚:「我說介意,你就不說了?」
「那不行,你介意我也要提。我媽特別欣賞她,恨不得拿我換她。每次都是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除了花錢你還會幹什麼……哎,頭疼。」
另一個笑了笑。
也道:「舟舟你當時真該跟她合作,她那家公司的流水一直保持在前三,每個月幾億流水。」
「哇,差點合作嗎?」
女人語氣遺憾。
小小喝了口果汁,說:「如果錯過合作機會的是我,我媽肯定要擰我耳朵念叨一個月,不,一年。」
「對,後面就被趙望旌喊去搞盛世了。北鼻你真是戀愛腦,看上誰不好非看上趙望旌,趙望旌都自身難保,更別說幫你,還不如他弟趙望伋。」
「如果你拿下趙望伋,你爸你叔肯定沒二話。」
說話的短髮女郎顯然跟杭舟舟關係不錯。不怕得罪她,竟敢當著面展露出對趙望旌的不屑。
「愛情再重要,沒錢也愛不起來。最重要的是你愛他,確定他愛你嗎?」
「他一個私生子都吊著你多少年了?」
「你倆戀愛的事爆出來,你跟卓躍掰了他都沒讓他爸正經上門談你們倆的事,這不是騎驢找馬嗎?你說你圖他什麼?會所有一堆身材比他好,會伺候人的男模等著你臨幸。」
杭舟舟眼神瞬間變得犀利,表情沉了沉:「安芃!」
安芃聳肩:「說實話你又不樂意。」
「你想給鍾元下馬威不就是趙望旌在遊戲上輸給對方嗎?趙望旌是趙望旌,你是你,北鼻你可別為了男人昏頭多樹敵,你們家還有兩盞不省油的燈呢。」
「看在好姐妹的份上我才跟你說這些。」
另一人也點點頭。
想了想,說出了前陣子聽到的內幕。
「其實芃芃說得也沒錯,就算有人喊趙望旌一句趙大少,他也不可能變成真的趙大少。他和趙望伋站一塊,小他四個月的趙望伋才是正兒八經的趙大少,別聽他說趙董多喜歡他媽、他應該是趙家嫡長孫這樣的話。我媽說了,趙望旌她媽年輕時就喜歡東食西宿,勾三搭四。」
趙望旌的媽媽叫孟荷。
她爸是炮兵旅某位首長的警衛員,為救首長去世了。她媽當年丟下她改嫁,首長怕她無人照顧便認了乾親。
怕她在大院裡受欺負還給改了孟姓。
管她乾的親的。
反正孟荷是在炮兵大院長大的,結果好好一張牌被她打得稀爛。
一會兒救這個,一會兒跟那個玩得好。
像只花蝴蝶似的。
當年炮兵大院裡的同齡男青年們都被她迷得神魂顛倒。
據她媽說,孟荷相貌其實沒美到驚天動地,但她特別懂如何拿捏男人。
對不同的男人用不同的手段。
給了所有人錯覺——她最喜歡的是我。
當年院裡的姑娘們多少有些嫉妒她跟男生們玩得好,誰跟她拌幾句嘴,一堆男的冒出來為她撐腰。
明明長得不是最美的那個,卻被評為炮兵大院一枝花。
誰都不知道她私下裡已經和趙文柯在一起了。
趙望伋的媽叫汪小之,也是炮兵大院的,還跟孟荷是好姐妹。
連她都不清楚孟荷和趙文柯的事。
否則跟汪家門當戶對的還有另外幾家,她何必答應趙家這門親?
汪小之同趙文柯訂婚後,孟荷就藉口外出寫生離開了首都。
等汪小之懷胎六月時,消失快一年的孟荷抱著趙望旌上門了。
這事當年鬧得很大。
整個炮兵大院看盡了笑話。
趙家、汪家、那位孟首長家,所有人臉上都很難看,她這神來一筆搞得三家人關係委實尷尬。
這邊還沒商量好要如何處理她和趙望旌,又得知她得癌症就要死了。
對一個快死的人,誰還能說什麼?
說什麼都顯得刻薄。
甭管心裡多膈應都只能忍。
孟荷一死,孟首長家不願意養趙望旌。
畢竟趙汪都是一個院子的老戰友,養趙望旌無異於往老汪家心口扎刀子。
趙家也不樂意養,這要養了,怎麼跟老汪交代?
彼時趙文柯正沉浸在「心愛女人給我生了孩子、她居然死了、她臨死都不後悔跟我一起」的悲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