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些地方再好看,都不適合人類居住。」蒼湖點了點頭,移開了原本落在她臉上的視線,看向了遠方的雲野。
他的聲音似乎不再平淡,深呼吸著,胸部在起伏。看了一會兒遠處的雲後,他垂下眼眸,身影散發著一股難過的氣息。
「這裡會是北原野嗎?」江釉站了起身,手不自覺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也許,目前沒有看到獨屬於北原野的實體。」蒼湖這話又淡淡的了。
「那就走走,總會有一些線索。」
她邊說邊將搭在某人的肩頭的手放了下來,邁著有些輕鬆的步伐往前走,並沒有注意到身後那人有些幽怨的眼神。
這片草原怎麼走都沒有盡頭,一個小丘之後又是一望無際的草被,以及一個又一個的小丘。
就像是荒原的綠色海浪一樣,只是上面點綴的繁花賞心悅目。
「有點累了。」走了接近一個小時,江釉停下腳步,看來這個地方往前走是出不去的。
「那就先休息一下。」蒼湖看了一眼這些草被,「坐下也沒事。」
她也贊同這個想法,便坐下修整,重新思考這個空間的一些特點。一望無際的草原,點綴在上面的繁花,五秒一次的清風。
向前走一直無法出去,但她也不確定剛剛是否在向前方直行。說不定在走過小丘之後就發生了方向上的偏轉。
蒼湖坐在她的旁邊,隨手揪起一根草穗,百無聊賴地用兩指挑動起來,草穗在靈活而修長的手指上轉動,還吸引到了她的注意力。
她先是看到了草根下方如數據亂碼一樣的團霧,接著她立馬跑去扒拉下面的泥土。
「果然!」
她有些興奮地說,手上將濕潤的泥土撥開,露出下面一團又一團亂碼一樣的東西。這些亂碼被陽光照耀到之後,都開始塌縮了,隨後留下一個如同黑洞一樣的物質。
「如果通道一直在我們腳下,那我們走多久就不會找到它。」江釉笑著看向蒼湖,「多虧了你啊,這個草拔得好啊。」
蒼湖有些迷茫地點了點頭,丟掉了手裡的草根,注意力放在了那個如同黑洞一樣的物質。
「裡面溢出來不少類似實驗室的塵埃實體。」他指了指空氣中的微小粒子。
「這是北原野的真正通道?」江釉隨著他指的地方看去,「如同宇宙中的黑洞,吞吐著物質。」
「黑洞的背面,被吸進來的物質吐到這個空間了。那些亂碼塌縮成了一個通道口。」蒼湖說著,「要進去嗎?」
「一起跳進去?」江釉說完這話的時候,腦海里莫名想到了一年多前看的電影「鐵達尼號」。
蒼湖沒有說話,朝她伸出了手,手掌的紋路在她眼前清晰可見,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捏的人,這掌紋帶了一些美感,少了一些真實感。
將手放入他的掌心中,眼前他的掌心合攏,從掌下蔓出了幾條幽暗的觸肢,還沒來得及看清楚,江釉一下就被某種拉力拉入了黑洞之中。
掉進去之後,黑洞噴流的方向發生了改變,形成了反向噴流。她和蒼湖隨著這噴流一股腦地涌了出去。
她雖然手被攥緊了,但在通道的噴涌中還是會飄到別的地方去,倏然間她的腰身就被幾根觸肢捲住了。
然後將她往蒼湖身邊拉去,兩人一起出到了黑洞之外的空間。
兩人倒在另一邊空間的草地上,地上的黑洞噴涌完畢後就消失了,留下一團又一團的亂碼。
北原野的天空很蒼茫,雲層不厚但帶著霧霾,遮蔽了藍天,氣溫下降了,草被是枯黃色的。灰塵瀰漫在空中,有種蕭瑟的氣息。
與黑洞另一端的空間簡直天差地別。
「你沒事吧?」
她將蒼湖扶了起來,才看到幾根觸肢悄咪咪地從地上收回去,到他的衣服裡面消失不見了。
眼裡帶著瞭然,她並沒有多問了。很明顯在水池那邊就是蒼湖把她救走了。
「沒有事情,但這裡空氣不好。」蒼湖搖了搖頭,嫌棄地瞥了一眼周圍。
每一口都可以將這些實體吸進肺里,隨著身體呼吸循環,又呼出來。但蒼湖對這種環境表示十分抗拒。
她和蒼湖整頓好自己,便走動起來,這裡雖然也是一望無際的草原,但荒涼感很強,幾乎沒有什麼生機,只剩下了死寂。
走了一段路程,卻看到了高壓電塔,上面的電網連接到很遠的地方,那邊的電塔在霧霾中隱隱作現。
「這裡居然還有電,不會還建了基地吧?」北原野的入口常年穩定,在空間裡建設基地是有很大可能的。
江釉走到高壓電塔下,卻發現這電塔的材質出現了異化,下面某一角已經變成了枯黃的植莖。估計不用多久全部異化之後,這個電塔就沒用了。
「這裡有大量危險的實體,好像在不遠處。」蒼湖望向電塔的十二點鐘方位。
「是塵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