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曾經下旨說,這個數字不許被王族後世忘記。
「第六日破曉之時,援軍才趕到,殷氏全族戰死。」
任君川的一字一句使允棠深感震顫,他撐起身子詢問:「那這位殷大人是?」
「他是殷家唯一的遺孤,大概是全族都想讓他活下去,將他護在了最後跟爺爺在一起,聽說援軍趕到時,僅剩一個殺紅了眼的男孩與一匹滿身是血的白狼擋在君王面前。」
任君川沉重的嘆息一聲,那時他也還小,這些全是聽母后講的。
「聽說,當時一人一狼,狠的連援軍都不敢靠近。」
好在大戰過後,母后的家族,便將殷氏遺孤收養了。
曾經那個提著長劍擋在千軍萬馬之前的男孩,此刻正在門口求他呢。
宮人的聲音再次傳來:「殷大人想跟陛下求個宮中的小奴才,他說想去奴籍,然後帶出宮。」
「告訴他,以後像這種小事犯不著來打擾朕。」
「哎?你怎麼?!」允棠還以為任君川不想答應,忙扯了扯他的手臂。
其實他想表達的意思是,像這種小事,韓毅可以隨心所欲。
任君川撩開帳紗下床,披上衣衫親自走到寢宮門口。
從他站的位置可以直接看到門外單膝跪地的人。
「爺爺不是說過,殷氏可以不跪君王嗎?」允棠聽到這話格外觸動,殷氏與允氏為王朝的付出皆被銘記。
允氏只跪君王,而殷氏嘚到的榮耀甚至是是可以不跪君王。
他格外想見見這位兒時的救相識,只是此時場合不對。
「就為了一個奴才來求朕,值當的嗎?」任君川一笑,這人也太誇張了吧。
「為了他,值得。」聲音聽著有些熟悉,
慢著……是他?!
允棠怎能忘記,是那位暗衛大人,在他被絕望控制之際,將他一把拽了回來。要不是韓毅,他可能已經自殺於囚籠之中了。
「他?誰啊?」任君川好奇詢問。
「陛下還是別打聽了,臣以後私下告訴您。」這正殿守了好多宮人,他要保護他不被這些人知道。
「看的出來你著急,允了。」若不是著急,韓毅肯定會等到他身邊沒人的時候再出現。「謝陛下。」韓毅起身便要離開。
「慢著,一個夠嗎?不夠朕再多給你幾個?」剛要轉身的暗衛大人,身子明顯一個踉蹌,他討厭任君川的大方。
「謝陛下好意,臣就要那一個。」
「奇怪……」任君川微眯著眼睛,打量起韓毅離去的背影。
「是他?!」允棠問出了心中疑問。
「是韓毅,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