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次沒哭也沒有質問,只是蜷縮在角落裡,不住的發抖。
任君川靜靜的看著這一切,半晌後才鼓足勇氣解釋:「對不起,朕沒有想……」
「你明知道任康公將我囚禁起來過。」允棠垂著頭髮,語氣平緩至極。
「你明知道我害怕那種地方。」
「你明知道我怕黑的。」
「抱歉,是奴才們會錯了意,朕不是那個意思……」
「我沒想逃跑的……你為什麼不信任我。」
允棠的每一句話,都是平靜的陳述句,沒有一句是質問的。
大概已經不奢求解釋了……
反正嘚到的全是謊言。
他就是因為害怕,不信,才會交待那句話,任君川被說的啞口無言。
宮殿內再次陷入安靜。
角落裡的人兒用衣袖默默為自己擦了擦眼淚。
任君川看的心都要碎了。
「對不起,是朕糊塗了。」或許他真的不該動用歪心思,去給允棠下什麼千枝結。
「朕忘了,你把體面看的比命都重要……」
允棠聽後發出一聲輕笑。
原來他還知道……
真的好諷刺,明明什麼都知道,明明什麼都記得,明明那麼的愛他……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他?!
「別說了。」允棠打斷了他的話。
「我已經不愛你了。」
任君川慌亂的站起身子,下意識的朝他走了兩步,允棠脫口而出一聲呵斥:「滾遠點!」
任君川一動不動的停在原地,不敢再邁出一步,良久後,他搖了搖頭,自欺欺人的來了句:「朕不信。」
「隨你。」愛信不信……與他有何干係?話已經說了,心也已經死了。
「你以為這樣,朕就會放你離開嗎?!」
噗……又要發瘋了啊……
允棠冷漠的看著這一切,面無表情的審判著他的可笑。
「你還是愛朕。」任君川盯著允棠的眼眸,肯定的回覆。
此刻角落裡的人兒,對他投來的目光冰冷至極,沒有一絲情感,沒有一絲溫度。
可他堅信這一切都是裝出來的。
「憑什麼?我就必須愛你?任君川,是不是我一次次的包容,把你慣的分不清東西南北了?!」
「憑什麼?憑你允棠肯放下自尊放下體面,將任康公勾上床,而你做的這一切,是為了朕!」
允棠沒有說話,垂了視線,他的話語像刀劍一樣,刺向了自己那本該麻木的心臟,他忍著疼將蜷縮起來。
從始至終,任君川都瞞的很好,以至於這麼多年,自己對他從未了解全面。
而自己,蠢的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