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其實一點都不想讓你離開,就像當初在安定門的城樓上一樣!從始至終都是你要走,要拋下朕!」任君川情緒終於爆發,崩潰的吼了出來。
眼前人這副樣子,允棠格外心疼。
太醫離開後,他獨自一人躺在床上,決定從心……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也放不下。
看到那封新密時的崩潰,以為任君川不愛他的時候的慌張。
還有從太醫那得知任君川昏迷前的交代時的喜悅,以及這傻瓜現在的眼神……
這些都成了他不得不從心的理由。
可是眼下還沒到坦白的時候,要委屈一下這個總是長不大的孩子了。
「我為何要離開,你不知道嗎?」
「知道,朕做的事讓朕活該被拋棄。」
真有自知之明啊……明明知道是錯的,就是偏偏要做。
看在以愛之名的份上,就不計較了。
「你知道就好,待傷養好之後,我會再回江南。」
「嗯……」這一聲回應,聽不出喜怒。
「坐到床上來,一個君王半跪著,像什麼樣子?」允棠從被子裡伸出手,輕輕拍了拍身側的空位。
這人趴在床前,活像只犯錯的大狗,聽到主人的邀請後,情緒勉強好轉。
「嗯……」
身側一沉,任君川面朝外坐好後,不再發出一點動靜。
「聽太醫說,你雪夜之後生了場病?」
「嗯……」
「什麼原因?」
「天氣太冷,凍著了。」
這話說出來,誰會信?能讓君王凍著,那滿宮的奴才們都要判處失職罪了。
「你跑去淋雪了吧?」允棠毫不留情的直接拆穿。
「你……你怎麼知道?」任君川的語氣終於有了波動。
因為知道你有多癲……
「隨便猜的,沒想到猜准了。」
「哦……朕想問些事情。」
某個嗯哦了半天的傢伙,終於要主動交流了。
任君川背對著他,長發垂落身後,發梢正好觸碰到允棠的手腕,於是他索性偷偷玩了起來。
「問。」嗯……這髮絲手感不錯。
「允哥,朕從始至終都不信你不愛朕了……」
允棠的手指略微停頓了片刻,不過很快又繼續動了起來。
「假如你沒受傷的話,朕現在應該會很開心,因為又賭贏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