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陛下,咱們和好吧?」允棠撤開身子,抬起頭,鄭重其事的吻上了那微微扎人的下巴。
這一聲求和,讓任君川再也壓不住情緒,眼淚即將奪眶而出,他咬著牙硬撐。
到現在還在努力強忍眼淚,明明想哭……
允棠猜測,八成是因為他曾經說的話,讓任君川變得偏要裝男兒有淚不輕彈。
他無奈的輕嘆一聲,溫柔認錯:「我曾經說那話,也是氣話。誰規定男人,帝王就不能落淚的?帝王也是人,有血有肉,也會感受得到人情冷暖。」
任君川一把將他重新抱回懷裡,埋到頸窩,將眼眶裡的淚水盡數擠到衣衫之上。
他很快鬆開了允棠。
「嗯?你沒哭嗎?」剛剛還以為這人抱他是想大哭出來呢,沒呈想這麼快就撤回去了。
「男兒有淚不輕彈,朕才不像你。」任君川嘴硬的厲害。
允棠想起了自己方才哭的泣不成聲的糗態。
「你說什麼呢?!」他氣極,又錘了一下面前的胸膛。
不對……
他很快反應過來,留了個心眼,伸手摸了一把肩膀。
果然有些濕潤。
任君川瞧見自己就這麼輕易的暴露了,當即心虛的別開視線。
真是搞笑的厲害……
「沒關係,就只有我知道,別不好意思嘛。」允棠笑著拽了拽他的衣袖。
「是啊,允哥哭,也只有朕一人知道,幹嘛不好意思?竟然還打朕,好痛。」他做出一副痛苦模樣,捂住了胸口。
好誇張……
「別裝了,我明明下手很輕的……」
「陛下,外頭的雪越發大了,時辰也不早了,回寢宮吧?」掌事公公的聲音自外傳來,打斷了屋內的和諧。」
雪?允棠想起任君川進來時,墨狐裘上沾染的點點白雪,要不是又嘚了一遍提醒,他都將這事忘了。
「咱們去看雪吧?像當初一樣……」
眼前人仰著微紅的臉,滿懷期盼的望著他。
任君川又和那個雪夜一樣,被操控了似的,只知道迎合。
「好……」他應下後,放大聲音:「去偏殿,取一身白衣跟狐裘,朕要跟允棠一同賞雪。」
掌事公公一聽這話,連忙強壓下激動,穩了穩聲音:「嗻——奴才這就去~」
這二位祖宗,可算是和好了!
雪夜,川雲殿的廊內難免有些濕滑,一個不高的太監弓著腰快步跑著,他大概是遇到了什麼喜事,一跑一蹦噠。
結果腳一滑,直接摔了個人仰馬翻。
「哎呦!咱家的屁股餵~摔八瓣兒了……」
任君川交代完轉回視線,目光落到了那玄色的內襯上。
「喂,你這是什麼表情?」允棠嚴重懷疑這傢伙是在嫌棄他。
怎麼敢的?!
「明明那麼喜穿白衣,為何這次回來後,就一直穿玄色了?」
要不是因為這個顏色,他當時肯定早早的就能發現允棠受傷。
都怪這破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