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碗夾生的飯,果然難以下咽……
世人皆說,唯有不愛,方能大度。
那些能接受夫君與別的女子生子的正妻,是真的大度,還是因為壓根兒就不愛呢……
「任君川,你既然想要子嗣,就別在我面前裝樣,也別再說那些好話給我聽,再這樣虛偽,咱們……就和離吧。」
「你說什麼?!」
「你耳背聽不清是你的問題,我已經說過一遍了,不想浪費口舌重複。」
允棠說完便要轉身,手腕卻被一把抓住。
任君川下手很重,攥的他腕處發疼。
可這點疼遠不及他心中的萬分之一。
「鬆手!」
「你把話說清楚!」
「我說的很清楚了,不要裝樣了,嫁給你之前,我就已經做好接受你跟其他女人生子的準備了。」
「任君川……我真不明白,你有什麼好裝的?!」
大大方方承認難道不好嗎?!
呵……
允棠突然笑了一下,不知是嘲諷還是為了掩飾自己狹隘的內心。
他是不是真的大度,自己心裡其實最清楚。
「你怎麼陰陽諷刺朕都可以,朕就問你一句話,是不是真動和離的心思了?!」任君川幾乎崩潰的吼了出來。
不過短短兩句話,實則道盡了他的卑微。
允棠強忍著腕處不斷傳來的疼:「是又怎樣?!我不是說了嗎?你還繼續虛偽的話,就和離。」
他解釋三遍了,但願這人能聽懂人話。
「我也最後再說一遍,鬆手!我趕時間去見你的那些妃嬪。」
抓住他腕處的大手依舊一動不動,行駛它的主人,好似真的是個聾子。
「不鬆手是吧?好,那就直接和離。」
咚——咚——
上頭時蹦的氣話,脫口而出後就會心底發虛。
心臟傳來了因為緊張害怕而做出的跳動,聲音清晰,震耳欲聾。
好在他僅心慌了一下,禁錮腕處的手,就瞬間鬆了力。
任君川一字未回,沉默的讓開了路。
允棠被情緒操控,心軟不了一點。
他難得不慣著他,徑直離去。
吵鬧了一早上的大殿,在這一刻終於安靜下來,可惜,也只是片刻的功夫。
「呵——」一聲冷笑突兀的響起。
任君川垂頭看了看自己空蕩蕩的掌心。
他明明都牢牢抓握住了啊……
為什麼?!
為什麼!
呵——果然,還是缺條鐵鏈嗎?
時間過的真快,這麼快就到暮春了……
動物們恐怕都發完情,配完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