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處墊著枕頭,允棠趴著無力的喘息,自額頭到腰窩,這一路看下來,雪白的肌膚反著光,上面皆是細密的汗。
一旁的君王,像只吃飽了的大貓,慵懶的將手臂搭在了帝後下陷的腰窩處。
掌心傳來濕潤,任君川開了口,嗓音微啞。
「熱?」
允棠吸了口氣,又重重的喘了出去,自鼻腔里哼出了一個「嗯」字,似乎比那吃飽的大貓還要懶上幾分。
「朕傳人端些冰來?」
「不至於……這才什麼時節,就用冰了?」
「還關心我呢,就只會囑咐飲食,不知道出汗的時候最忌諱突然遇涼?這個時候涼氣最容易入侵體內。」
任君川挨了說,反倒開心,他揉著掌中的細腰,又笑了一下:「哇,咱們帝後還懂醫術的養生之道呢?」
允棠扭頭嗔怪:「討厭,少奉承~」
他知道這人是在故意逗他,越還是選擇陪著一起鬧鬧。
任君川抿了抿唇,沒再接話。
身旁的傢伙緩緩貼了過來,允棠心中一驚:「你做什麼?!」他當即撐起身子,做出了準備逃離的姿勢。
「瞧你嚇得……」任君川停下動作,搶到了一半枕頭。
先前經歷過太多次的欺騙,誰知道這人是不是又想著……
允棠終於反應了過來,他定睛一瞧,這才發現,自己的一次起身,導致直接損失了大半個枕頭。
他眉頭皺起,生了氣:「你沒有自己的嗎?幹嘛非要同我擠在一起?明知道我熱!」
「朕也熱。」
「那你還貼過來?!」任誰熱了都會煩躁,偏身邊還生了只黏人蟲。
「朕想問你件事……」任君川放軟了聲音,枕著半邊枕頭抬眸詢問。
「你說啊?」這人何時變得那麼優柔寡斷了?
「你當初同意嫁給朕,是因為愛嗎?」任君川此話一出,允棠的火蹭的一下就頂了上來。
「淨問些子廢話!不愛你,誰給你當帝後?誰管你?誰給你批閱奏摺?誰跟你睡覺啊?!」
挨了批鬥的大貓,厚臉皮的露了笑。
允棠無語至極,撐著身子往外挪了幾下,同時也徹底失去了枕頭:「哎呀,你能不能回你的位置上去?好熱!」
真是煩死人了!
結果任君川又犯了耳背的毛病,全然無視了呵斥。
他不怕死的接著追問:「假如你能生孩子,你打算給朕生幾個?」
允棠被徹底惹煩了:「你犯什麼毛病?!我能生個鬼!」
說他越活越倒退是一點兒也不為過,真跟個煩人的小屁孩一樣,問的都是什麼鬼問題?
「哎呀,朕是說假如,假如你能生的話。」
「那你去找假如生去,允棠沒這個本事,我不配。」他說著從床上爬了起來,自任君川身上跨過,趴到了床的另一邊。
「我跟你先說好,別再湊過來了,小心我翻臉回春棠宮,你今夜就算做惡夢,我也不會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