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潼回信時親筆寫好不好?朕想看看你的字了。」
任君川,你真的是想看字嗎?
你是想見人了吧……
「梓潼,你想不想朕?朕可是天天想你,就連指揮作戰的時候都在想……」
讀完這句話時,允棠微微皺起了眉。
天天想我?
還一邊指揮作戰一邊想我?
你去死吧任君川,三心二意的大混蛋!
「朕從來到這裡,為你打贏了好多次小戰役,你每次收到捷報的時候開不開心?」
這傢伙……
他差人寄去的信就只有一句:「不把東瀛滅了就不要回來。」
可是任君川已經跟他扯了整整一頁的肉麻話了……
允棠搓了一下紙張,萬幸還有第二頁……
慢著?怎麼還有第三頁?
天吶……這人才是寫了多少字的閒話?
「兒子乖不乖?」
不出意外的,這頁的口頭依舊是老樣子。
「朕走的那夜,可是特意囑咐過他的,讓他多衝你笑笑,替父親在爹爹難過的時候幫忙哄哄……」
允棠的瞳孔顫動了一下。
謙嶼這個孩子好神奇,他父王走後的第一天,他就真的開始笑了……
「梓潼,你還記得有一天晚上嗎?你問朕會不會寫詩,朕說不會,朕只會動手做些東西來哄你開心。」
「但是啟程離開的那夜,朕一共做出了三首……」
允棠眼角掛著淚漬,眸中閃過一絲光亮。
任君川竟然會寫詩了,還是三首?
「不過……朕第一首詩就只作了一句,第二首是詞,也是只寫了一半,不過最後一首詩,朕寫完了。」
沒事,這也挺棒的了……
看著帝後微微揚起了唇角,丁啟信默默退出了宮殿。
「你比朕有才學,如果你會的話,就幫朕補寫完整吧……」
允棠回了原位落座,他看著紙上的詩,輕聲讀了出來……
「宮庭院內三更雨,聲聲落落是別離。」
任君川走的那夜,王宮下了好大的雨,那晚,也是謙嶼的第一次鬧人。
明明是那麼乖的娃娃,那天卻哭成了那樣……
「廊內宮燈閃,牆頭雨潺潺,卷珠簾,珠簾散,不道離情苦,與誰談?」
與誰談?
是啊,任君川直到啟程,都沒有跟他坦白,一聲不吭的就離開了……
寧願自己半夜出去看雨悲傷,也不肯向他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