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連那麼好的一個人都不肯放過……
允棠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他累嗎?他自己也不知道,如果苦就是累的話,那他現在真的快要苦死了……
「都過去幾年了?你怎麼還自稱奴才?韓毅不是早就幫你去除奴籍了嗎?」
「大人是幫我去除奴籍了,但奴才依舊是您的奴才啊?陛下把我給您了啊……」
允棠又笑了一下,伸手幫梁俸君整理起了圍脖。
這有孕的時候,果然很怕冷啊?
可是他現在沒有身孕,為什麼也那麼怕冷呢?
「主子,您這次笑,眼睛也跟著笑了。」
「是嗎?大概是我看到你很開心吧?」
「俸君要隨我回宮嗎?我這次來就是打算把你接走的,所以才坐了那麼大的馬車,還帶了幾個宮人,好讓他們幫你收拾收拾東西。」
「嗯?」梁俸君愣了一下。
「可是……可是大人讓我乖乖在家裡等他回來啊……」
聽到這話,允棠抿著唇,不受控的哽咽了一下,他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沒讓唇角垮下。
「主子,您的眼睛又……」
「因為你不願跟我走,我有些難過,俸君隨我走吧?等韓毅回來的時候我再把你送來,好嘛?」
「宮裡有很厲害的醫官,產婆也是最好的,你隨我走吧,到時候……」
他只是想讓俸君少受些苦,千萬不要像他一樣……
允棠想到了什麼,突然皺起了眉。
「主子您怎麼了?別難過,我隨您走,我就是這麼說一嘴,在哪等不是等啊?」
「不是……我不是難過……」
為什麼韓毅走了,梁俸君卻沒事?
他是這麼的健康,白白胖胖的,也有氣色,還有圓圓的肚子,感覺比他懷謙嶼的時候還要大上一些。
「主子……您?」為什麼要揉他的臉呢?
「你有孕以後,韓毅不在身邊,不是說千枝結在有孕之後……」
梁俸君還沒聽完就笑了出來:「因為受蠱的人不是我啊……」
「什麼?」
「大人把千枝結下在自己身上了,大人可疼我了,他是徹底把千枝結研究透以後才這麼做的。」
「您看……」
他說著撩起衣袖,直到那腕處的疤痕被亮出,允棠才明白了一切。
原來這樣也可以的嘛?
這道規則別說是任君川了,恐怕就連王權承鄞都不知道吧?
天下第一的暗衛大人,還真是博學多識。
其實哪裡是博學多識啊?只不過是為了愛人肯學罷了。
原來韓毅才是那個最會疼人的……
允棠倒是為梁俸君發自肺腑的高興,他是真的不願再看到有人像他那樣受苦了……
他笑著又揉了揉眼前人的臉頰:「天吶,真沒想到,韓毅那麼會疼人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