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宮內再次迎來了新一輪的混亂……
趁著允棠昏迷,孟維來終於有了機會近身把脈看診。
他請求過很多次,可每次都被拒絕。
就連開的藥方,聽宮女反應,帝後前前後後也就今日用過一次。
「如何?!」
孟維來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身子其實早就垮了,就靠著那股子勁兒吊著呢……」
「就跟個果子一樣,外表還勉強能看,其實……內里已經全部潰爛透了。」
這話說的模糊不清,聽起來卻能嚇死個人,王權承鄞當時就急了。
「你直接說結果!到底是什麼病症?!這都是暈的第幾次了?!」
「不成了……不成了啊!」孟維來失控的喊了出來。
王權承鄞身子一抖,整個人僵立在了原地。
醫官們全部跪到了地上,宮女們聽到這個消息以後皆落了淚。
霎時間,滿殿哀聲一片。
「你……你留下……」王權承鄞顫抖著抬起手臂,指向了面前的孟維來。
他紅著眼睛環顧了一圈:「其餘人,滾出去,都給我滾出去!」
見國公發了怒,所有人只得快速離開了現場。
王權承鄞深吸了一口氣,勉強壓住了內心的慌亂。
「你把話說清楚,什麼叫不成了?」他睜大眼睛,脖子微微前傾。
「就是……就是……」孟維來緊鎖著眉,滿臉的苦相。
都到了這個份上,王權承鄞怎麼可能還不明白?
只是他難以接受,不肯面對現實罷了……
「還能撐多久?」見孟維來說不出口,他也只能將話挑明。
「帝後他其實一直在苦撐……」
「微臣依照現在的情況來看,就算他再能扛,也槓不過今年春日結束了。」
「什麼?!」王權承鄞瞳孔地震,他不可置信的踉蹌了一下,差點跌倒在地。
春日……春日?
今年的桃花釀已經下來了,眼瞅著春日馬上就要結束了……
也就一個月?
一個月……
他微微張了張唇,無助的看向了屏風後的殘影。
允棠躺在床上,整個人瘦弱不堪,就連那被褥都已經到了看不出隆起的地步了。
「帝後的身體從有孕開始就走起了下坡路,冬日的那場小產過後,身子更是傷了根本。」
「前後不過半月的時間,他就又全身心的投入了前朝政務。」
「草原的幾次動作,特別是那次盪清東山,徹底摧毀了他強撐的精神力。」
「微臣開了藥方,也曾多次請求把脈看診,可帝後……」
「現在還有辦法嗎?!」王權承鄞打斷了孟維來,伸手控住了他的雙肩。
似是懇求,似是還不死心……
接受不了,真的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