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二嬸止不住地誇讚苗青,一直表示對苗青的滿意,聽寧正說他們打算今天在家裡過了中秋之後就去苗青家見苗青的父母,二叔二嬸更是舉雙手贊成。
一晚上桌上都歡聲笑語的,寧橋的面上帶著笑,向馳安卻一直都是淡淡的。
不知道怎麼的話題就說到了寧橋,二叔又讓寧正勸他,說到底身邊有個知心人才行,寧橋尷尬地笑了笑:「哎呀,我這不是一沒事業二沒存款的,別耽誤人家姑娘家。」
苗青這時候接話了:「他還這麼年輕,待在村里確實沒什麼出息。」她笑了笑,「寧正,咱們單位不是在招保安嗎?我看你哥這身板當保安綽綽有餘了。」
寧正臉上的笑淡了一點,他拍了拍苗青的背:「再說吧。」
苗青是個急性子:「怎麼再說,保安這個工作很搶手的,你哥又沒有什麼文化,出去了只能賣力氣,要不是咱們,他連咱們單位的門都摸不到呢。」
向馳安放下了筷子,筷子落在桌子上的時候,發出了一聲悶響。
第30章
寧橋的心裡一咯噔, 桌上原本熱鬧的氛圍頓時凝滯,他趕緊抓住向馳安的胳膊,朝他搖了搖頭。
這並不是他的席, 女孩兒說話雖然聽不中聽, 但也都是實話,今天這個氣氛也實在是不好生氣發脾氣,於是寧錢端起酒杯,朝寧正點了點頭:「多謝你們還想著我,只是我覺得在村里開小賣部也挺好的,人各有志不是?」
寧正的面上也有些尷尬, 跟寧橋碰了一下杯之後一口乾了下去, 有些嗆著了咳嗽起來, 苗青又看了寧橋一眼。
向馳安站起身, 拉起寧橋的胳膊:「叔叔嬸子, 我突然想起我們明天還有事情,就先回去了。」
二叔還想留他們, 寧橋趕緊說不用, 又說向馳安的事情還挺急的,說下次再一起吃飯,二叔只能讓他們走了。
一路上向馳安都走得很快, 他不熟悉路, 即使天邊月亮高懸,但他還是拉著寧橋差點掉田裡去, 寧橋趕緊走到他前面, 側頭看他:「你氣什麼啊?」
向馳安抬起眼皮:「你不氣?」
寧橋笑了笑:「我不太生氣,這樣的話我聽得太多啦。」
他們回到小賣部,其實晚上都沒怎么正經吃東西, 光陪著二叔喝酒了,這會兒兩個人都還沒太飽,於是寧橋點了小灶,準備煮點東西來吃。
自從向馳安來了,他的廚房裡也不是空蕩蕩的,雖然東西不多,但也是常備著。
向馳安沒什麼胃口,寧橋只好給他煮他最喜歡的方便麵,今天奢侈一點,可以加兩根火腿腸。
小鍋里方便麵咕嘟咕嘟地煮著,寧橋又去櫃檯後面取出兩塊月餅用刀切了,整整齊齊地擺在盤子裡,他們買的月餅不是酥皮的,不會掉那麼多渣,用來祭拜月亮婆婆正好。
於是在小賣部前面的預製板上,一個小爐子煮著方便麵,一個凳子上擺著裝著月餅的盤子,先前七月半還有香蠟沒有賣完,寧橋又點了香,朝著天空拜了拜,隨後把香插進香碗裡,才重新坐回向馳安的身邊。
「你剛才跳大神呢?」向馳安看他一通行雲流水的操作。
寧橋趕緊湊上去捂他的嘴:「可不能亂說話,要是被月亮婆婆聽見了是會割你耳朵的。」
他剛剛切了月餅,手上還沾著月餅的甜香味道,向馳安捉著他的手,卻並沒有把他的手拉開。
明明已經八月十五,晚上的天氣其實已經不那麼熱,但向馳安握住他手腕的時候,他感覺到了燥熱從他背後延伸開,慢慢的到了臉上,最熱的地方在他的手心,寧橋覺得自己手下下面向馳安嘴唇的觸感有些軟。
喝過酒的腦子從清醒又變得暈暈乎乎,他看著向馳安精緻的眉眼,先前問過的那句話又問了出來:「我能親一下你的嘴嗎?」
話一問出來,寧橋的酒就醒了一大半,剛才身上還在發熱,這會兒只覺得自己倒吸一口涼氣,他趕緊把手從向馳安的身上拿下來,有些尷尬地撓頭:「我喝多了,不好意思,我……」
卻沒想到向馳安並沒有生氣,甚至還眉眼含笑:「好啊,你來。」
寧橋可不敢來,他怕自己親上去下一秒就能讓向馳安把他揍一頓:「啊,你的面熟了你趕緊吃啊。」
話音還沒落他就已經跳進河裡去清醒了,向馳安站在岸邊看著他,有些遺憾,但又有些發自內心的開心,也許那天晚上,寧橋並不是要親女孩子的嘴,他本來就是想要親自己的。
寧橋在水裡冷靜了好一會兒還沒有起來的意思,向馳安回屋裡找到帕子,站在岸邊:「再不起來要生病了,面都煮成麵湯了。」
寧橋這才爬起來,好在向馳安沒再提這事,兩個人分著把一碗快煮成湯的方便麵,又把祭拜了月亮的月餅分著吃了。
向馳安不愛吃甜,只是吃了一塊意思一下,剩下的寧橋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