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隨時跟我聯繫,想你。」
寧橋聽見想你兩個人,心裡瞬間軟了下來:「我也是。」
他吃完東西,就開著車去買稱,換錢,他在副駕駛上鋪著地圖,準備往草市下面最偏遠的山村里去。
這件事沒在他跟向馳安商量的範圍里。向馳安一直要求他不能去很偏遠的地方,畢竟寧橋除了想去做生意,也是帶著別的目的的。
從草市出發之後,肉眼可見地路慢慢地變窄,寧橋打起了精神,開車的速度也變慢了。
明明距離比從邱市過來近很多,但寧橋卻多花了很多時間,到一個小縣城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
寧橋也不敢在這樣險的路上開夜車,他去開個招待所,帶著自己的行李住了進去,剛進屋就想起了頭一回跟向馳安一起住招待所的情形,看著緊緊巴巴的屋子,寧橋嘆了口氣,從家裡出來,滿打滿算不超過半個月,這會兒在四下無人的招待所,他很想向馳安。
路上的時候給向馳安打過電話了,他們明天要開那個價值好多億的會,這幾天公司都在加班,他們已經加班很久了,也不知道結果會怎麼樣。
自己也幫不上他什麼忙,寧橋嘆氣。
第二天天一亮,寧橋又去了這個縣城裡的市場,發現這裡賣的東西竟然比市裡的市場還要多還要新鮮。
寧橋也學著肖堯,腋下夾了個包,長長了的頭髮也用摩絲固定了形狀,看起來倒是像個老闆了,他在市場裡來迴轉悠,這個市場的一邊是那種水泥澆築的擺台,另一邊就雜亂一些了,背背簍的,挑籮筐的,看來都是賣些散貨的。
他挨著挨著問過去,也算是了解了一些,這些來擺攤的,都是底下村鎮上的,因為縣城離村鎮太遠路又難行,班車能從鎮上到縣城,但從縣城回村里,更是難得不行,他們當天都不能走個來回。
寧橋的目光落在一個老大爺身上,他的背簍已經有些破了,但裡面的東西確實是很新鮮,但因為他的位置在太角落裡了,所以一上午了也沒賣出去什麼。
他在市場外面簡單吃了個飯,回去的時候散貨那邊的攤子快散完了,但那個老大爺的東西還是沒怎麼賣出去。
寧橋湊過去:「大爺,這賣的什麼啊?」
大爺見有人來,激動得手都有些抖:「都是好東西,我們村的東西都頂頂好的。」
「你們村都有些什麼啊?」
老大爺看寧橋一副老闆的樣子,眼睛裡頓時有了光:「我們村里什麼都有,每家都有山貨,我們還有大片的果園子,收成都很好的。」
「能帶我去看看嗎?」寧橋直起腰,「要是合適,我直接在你們村里收貨,就不麻煩多跑一趟了。」
老大爺似乎有些不相信餡兒餅還能砸在他身上,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寧橋:「老闆說的是真的嗎?」
寧橋點頭:「方便嗎?咱們現在就可以出發。」
旁邊有人也聽見了他們的談話,也紛紛湊上來說自家的村子更好,一時間寧橋被人圍了個嚴嚴實實。
「挨著挨著來。」寧橋說,「有機會我肯定都去,肯定都去。最近我都會在這邊的,大家別擠別擠。」
在人群交頭接耳的時候,寧橋趕緊拉著大爺離開,很快上了車。
大爺坐上寧橋的車,才發現自己不是在做夢,他們村太偏僻了,地多人少,能走出的勞動力都走出去了,剩下的都是種了一輩子莊稼的老東西,他算是年輕的還能背著東西走出來,剩下都是些更老的,走幾步都大喘氣的,就只能看著果子一個個地往地下落。
別的地方還有老闆能去村里收,雖然價壓得低,但好歹也算是個魚餌吊著他們,可他們村,從來沒有老闆來村里收,因為車開不到他們村口,能停車的地方離他們村還有好長一段距離,所以沒有老闆願意去他們村收東西,畢竟他們村有的,別人村里也有。
寧橋要開車離開的時候,大爺請求他去縣城的另一個擺攤的集上,捎帶上村裡的另一個也來賣東西的,寧橋自然同意。
他以為也是個老頭,卻沒想到來的是個四十來歲的年輕男人,他肩上挑了一對籮筐,背上背著一個巨大的背簍,前胸上也掛著一個。
寧橋眼睛睜得老大,要這幾個筐里東西都裝滿,得重成什麼樣子。
「老闆,我叫王洗,那是我們同村的,叫王為國,我們村的人都姓王。」大爺想起自己坐上車,還沒跟寧橋做個自我介紹。
寧橋點頭:「我叫寧橋。」
「寧老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