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酒已經喝過了。」向馳安也靠在床頭,「我要是在,他們可能不自在,我也想好好跟你說會兒話。」
寧橋嗯了一聲:「真好啊。」他笑著,「向馳安,外面的天地真的很廣闊。」
向馳安只是笑了一聲,隨後又酸溜溜地說:「外面的世界太好了,樂不思蜀了是吧,也不想我。」
寧橋聽著他的話,覺得好笑:「我一直很想你啊,天上飄過去一朵雲,我都覺得像你。」
「也不知道在外面遇上誰了,現在變得這麼會說話。」向馳安靠在酒店的床上,倒垂的水晶燈有些晃眼,恍惚中他像是看見了寧橋的笑眼。
他晚上喝了很多,畢竟是慶功宴,原先覺得他很有距離的同事們,也都鼓起勇氣上來敬酒,向馳安沒想擺架子,來者不拒。
「喝了很多嗎?」寧橋問他。
「有點。」屋裡開著空調,向馳安穿了一件襯衫,一隻手拿著手機,另一隻手開始解領帶。
寧橋換了個姿勢側躺,把被子壓在腿下面:「那錢什麼時候能給你呢?」
向馳安隨手扔掉領帶,又鬆了兩顆扣子,酒意升騰,他想起在之前的某一天,也有這麼一次。
那時候他已經確認自己的心意,寧橋卻還像個木頭。
他有些低地笑了一聲:「寧橋。」
寧橋似乎感覺到了從電話那頭傳來的熱意,他的心尖一顫:「怎,怎麼了?」
「你說話。」向馳安的呼吸明顯地變得沉重。
寧橋蹭地一下坐起來,要是以前沒經過事兒,他可能又以為向馳安是喝了酒不舒服,但經過了那些事情之後,他聽出來了向馳安這會兒的聲音,明顯就是他們在一塊的時候,太高興了才會發出的聲音。
「你你你,你在幹什麼!」寧橋似乎是被手機里向馳安的呼吸聲給燙到了,有些坐立不安。
「繼續。」
「你怎麼能這樣呢?上次是不是也是這樣?」寧橋覺得口乾舌燥。
向馳安笑了笑:「你不想嗎?」
寧橋吞了口口水:「我我不想,我很正經的。」
「你不想被我擁抱?不想我牽著你的手,慢慢地往下……」
寧橋吞咽口水的聲音很大,那邊又傳出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向馳安笑出聲來:「不是很正經嗎?脫褲子幹什麼?」
「我沒脫褲子。」寧橋不承認,「我脫衣服呢。」
「人都有七情六慾,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向馳安就像是個妖精,不斷引誘寧橋,仿佛在跟他說只要放棄一點點,就能得到很多快樂。
寧橋到底也是個二十出頭的小伙子,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向馳安只是勾了勾手指,寧橋就巴巴地跟上去了。
但不得不說還是向馳安會玩,寧橋聽著那些讓人面紅心跳的話,最終還是沒能忍住。
「你好快。」向馳安說,「現在該你了。」
寧橋支支吾吾:「我不會。」
「所以你只顧自己?」向馳安的聲音更低了,「那你就說話吧,說什麼都好。」
寧橋也不知道自己都說了些什麼,反正最後聽見向馳安從喉間的低低的聲音的時候,他像被火燒了尾巴,趕緊把電話掛了。
隨後才紅著臉開始收拾,等把所有東西都歸位,寧橋重新躺回床上,才覺得心裡一陣空虛。
往常這個時候,他們總是靠在一起,肌膚相貼,也不說什麼話,但就是覺得空氣都是甜的。
這會兒卻只有他一個人,抱的是陳舊發黃的被子,寧橋覺得自己就像是電視裡演的窩囊沒出息的男人,放著剛結婚的媳婦兒,自己去外面打工。
寧橋嘆了口氣,有些睏倦了,他又給向馳安打了個電話,向馳安那邊像是完事兒了,接到他的電話就開始笑。
等他笑完,寧橋才嘟嘟囔囔:「有點想你了,天氣都開始暖和了。」
「想我,就回來看我。」
寧橋的眼睛快合上了:「好。」
很快寧橋的呼吸就變得綿長而平穩,向馳安聽了好一會兒,才掛了電話。
他把西褲往旁邊放,褲兜里的錢包掉了出來,錢包里裝著一張寧橋的身份證複印件,寧橋的身份證應該是兩三年前拍的,黑白色的也掩蓋不住他的帥氣。
他拿著那張紙看了好一會兒,目光落在了寧橋的出生日期上,是四月十六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