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馳安看著他西裝革履的樣子,嘆了口氣:「你是去見媽媽還是去談生意的?」
寧橋只好停了下來,等著向馳安給他搭配,他平日裡也是不穿西裝的,穿的衣服都是向馳安給他準備的,等向馳安洗漱完,才慢悠悠地走進衣帽間,給寧橋選了一身。
寧橋迫不及待地穿上,在鏡子前照了很久,然後問向馳安:「這樣好嗎?看起來是那種家長喜歡的嗎?」
向馳安點頭,幫他把卡在了褲腰裡的衣角拉了出來:「別緊張,這樣就很好。」
杜夫人跟她約在晚上,寧橋換好衣服出門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他跟向馳安在商場裡吃了頓飯,隨後就在商場裡逛,寧橋什麼都想給她買:「我聽杜彥說他媽媽就很喜歡買衣服鞋子包包,我也給她買一些吧?還有首飾?也買一些吧。」
向馳安知道寧橋現在是有些焦慮的,不讓他買可能會加劇他的焦慮,於是說:「衣服鞋子包包可以緩緩,咱們可以先給她買一套首飾。」
寧橋趕緊點頭,只是他們兩個人都是男人,對女性的首飾實在是沒什麼研究,向馳安記得以前的莊麗喜歡買翡翠,但他們對翡翠都是一竅不通,諮詢了一下店裡人,說送媽媽珍珠項鍊也是很不錯的。
寧橋想起那天的一見,珍珠好像也很襯媽媽的氣質,他們不太懂,只是問了那種價格最高,因為媽媽值得最貴的東西。
最後他們花了近百萬的價格,買了一套珍珠的首飾,項鍊,手鍊,耳墜,胸針。
包起來的時候寧橋整個人都是歡欣雀躍的。
他們到杜家的時候,杜夫人也已經準備好了下午茶,很多種類的茶點,很多種類的茶,還有不同種類的音樂。
杜夫人的會客廳在頂層的陽光房,陽光房裡四季恆溫,很多不屬於這個時間開放的花都開著,整個陽光房裡都透露著閒適安逸。
寧橋跟向馳安是三點鐘到的,杜夫人跟顧襄約定的時間是四點多,喝了下午茶之後兩個人要去外面逛逛街。
寧橋一開始還有興趣環視一下陽光房裡的花朵,隨著時間也來越近,他就越來越坐不住了,整個人在陽光房裡不停地轉來轉去,到三點五十的時候,他只覺得自己的心已經跳到了嗓子眼。
四點鐘,杜家的門童並沒有看到有車或者人過來。
四點十分,陽光房裡還是很安靜,熾烈的陽光落在寧橋的身上,卻沒有一絲熱度,他的臉上變得蒼白。
四點半,寧橋的雙肩垮了下來,杜夫人有些憐愛地看著他:「別著急呀小橋,她可能是有事絆住了腳,等我打個電話去余家問問。」
寧橋已經沒什麼反應了,還是向馳安朝杜夫人點了點頭,他們一行人回了中廳,杜夫人打了電話去余家,但電話那頭久久地沒人接起。
杜夫人也已經有些不敢看寧橋的面色了,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寧橋。
向馳安攬住了寧橋的肩膀:「阿姨,今天麻煩了,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好,那我下次約好她再告訴你們。」
寧橋幾乎是跑著走出了杜家的,上車的一瞬間,寧橋橋的面色變得很是落寞,怎個人像是被人抽走了魂魄:「她是不是知道了今天有別人,所以才不來的?」
「不是的,她應該是有事,才會不來的。」
「那為什麼連一句話都不給伯母說呢?」寧橋整個人窩在座椅上,說話的聲音都小了很多。
「事出突然也不是沒有可能。」向馳安開著車,「你別怕。」
回到家,寧橋也沒什麼胃口,胡亂地吃了兩口飯就睡了,他們也沒興趣做什麼,腦子裡也只是想著還能不能有機會再見她一面。
在黑暗中,向馳安摟著他的後背,想的卻是他們兩個人的命途實在是坎坷,兩個人都湊不出一個完整的家庭,寧橋父親早亡,跟母親分開這麼久,而他,叫了二十年的爸媽不是他的親生爸媽,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到底在哪裡。
寧橋翻了個身,又伸手環住向馳安的腰:「我們要不,就不再見她了吧?我能生出一次的勇氣,現在,我更害怕了。飯叔也說過,她過得好的話,我就不能再打擾她了。」
向馳安下巴擱在寧橋的頭頂,也想不出安慰他的話,上一次鼓起的勇氣應該用盡了寧橋全部的力氣,換來的卻是失望。
「好,那就不見了吧。」
「但是禮物我還是想送給她。」寧橋說,「咱們明天把禮物送到伯母那裡,讓伯母幫我送給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