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蹙眉,火氣從腳底竄到腦袋裡。
又是這種話。
她從小和蘇祈春一起長大,這樣的話她不知聽了多少遍,每次都說會為蘇祈春討回公道,會為蘇祈春出頭,結果每次都是讓蘇祈春忍著,受著。
她家女郎是多好的人啊,對所有人耐心,暖心,憑什麼?
憑什麼她家女郎就要把所有的委屈和不甘咽到肚子裡?
明明蘇祈春一點兒都沒有做錯。
茯苓握著酒壺的手指攥得發白,牙齒也因為憤怒而咬得嘎吱嘎吱響。
蘇祈春輕輕地笑,眼風掃了一下茯苓,眼底露出一絲不經意的苦澀。
「纖纖。」蘇知辛拍拍蘇祈春單薄的肩膀,「你以後還是少出門的好,呆在家裡,就沒這麼多事了。」
蘇祈春夾菜的動作停了停,臉上的笑一點點消失,她默不作聲地把筷子放下,呆呆地望著前方,目光無神。
茯苓簡直要氣炸了,她家女郎做錯了什麼?她氣得渾身顫抖,雙手緊抓著酒壺猛地上前一步,一雙眼睛猩紅。
「砰」地一聲,茯苓手中的酒杯重重地砸在桌子上,蘇知辛抬頭看過去,有些驚訝,「茯苓你要幹什麼?」
她要幹什麼?她要給她家女郎出頭!
他們怎麼能這麼對蘇祈春?她這次一定要把這群人都給罵一頓。
她在心裡想了無數的詞,想得渾身顫抖,周身的火氣噴薄欲出,「我—」
「茯苓?」蘇祈春打斷她的話,她迷茫地看著她,「我不理你這件事難道你還要跟爹爹告狀?我可是爹爹的親女兒,你告狀也沒用,哼!」
茯苓才不是因為這個,她張張嘴,想要辯駁,卻又被蘇祈春攔住,「好了好了,你快下去吧,再不下去,我就真不理你了。」
蘇祈春說得認真嚴肅,不待茯苓反駁,蘇祈春乾脆直接把茯苓推出去,茯苓眉頭皺成麻花,悶悶地待在門外。
門裡面,蘇祈春銀鈴般的笑聲如波浪般陣陣傳來,可茯苓卻越聽越傷心,越聽越難過。
隔著茜色窗紗,她看見蘇祈春笑得像陽光下綻放的向日葵花。
「這結果,會不會讓你覺得委屈了?」蘇知辛有些厚重的聲音傳出來。
「爹爹。」蘇祈春望向蘇知辛,甜甜的笑,這笑里不摻有一點雜質,最純真,最可愛,「纖纖才沒有責怪爹爹,纖纖只是覺得爹爹好久都沒有做纖纖的實驗品了,纖纖啊,手癢了。」
蘇知辛愣一下,皺起的眉心終於舒展,心裡的大石頭沉沉落地,他爽朗笑著,「那爹爹就再給纖纖做一次實驗品。」
「好!」
覺明院裡,一片歡聲笑語,長長又短短的影子映在茜色的窗紗上,在漆黑夜幕的映襯下顯得格外清晰耀眼,美好美滿。
可這美好是極短暫的,就像熱烈的喧鬧後的寂靜往往更可怕更猛烈。
茯苓一晚上都沒和蘇祈春好好說話,這會兒趁著蘇知辛做完針灸剛走,她想著蘇祈春心情應當正好,便端了一盤子糯米糕走進來。
蘇祈春聽到進門的聲音,不動聲色地從桌案上拿出那本《千金要方》,像沒看見茯苓一般,目不轉睛地看著。
茯苓將糯米糕放在一旁,瞧著蘇祈春的神色,試探地說:「女郎,小廚房做了些糯米糕,你要不要嘗嘗?」
蘇祈春盯著手中的書頁,看也不看茯苓一眼。
茯苓又推推裝糯米糕的盤子,誘惑著她,「女郎,這糯米糕是我新做的,剛出爐,可好吃了,你要不吃,一會兒涼了可就不好吃了。」
蘇祈春被這香味誘惑得不行,可她還在強撐著,直到茯苓自己拿了一塊吃下去,那糯米糕咬破之後從中心溢出來的香氣就算隔著十萬八千里她都能聞見,更不要說此時了。
她吞了吞口水,茯苓見狀,端著盤子懟到她面前,嚷嚷著,「女郎,你嘗嘗吧,你嘗嘗吧。」
蘇祈春被纏得要抓狂,終於說了一句,「茯苓你停下!」
茯苓聞言立馬停住,可憐兮兮地道:「女郎,你別生氣了,今晚的月亮不錯,我們一起到廊下賞月吃糯米糕,我做了許多糯米糕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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