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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祈春眯著眼笑,像看穿她一般,她退後半步,指尖點了點阿梨的額頭,道:「好啊,沒有就好,你是我的丫鬟,可不能做出婚前失禮的事兒,不然我一定饒不了你。」

阿梨聽了這話,心裡像堆在一起的瓶子嘩啦啦倒了一樣,亂成一團,常春縣民風粗獷,但女子還是有諸多限制,若是被別人誤會她在婚前和男的有什麼糾葛,她一定嫁不出去了!

蘇祈春突然來這裡找她,一定也是聽到了什麼風聲,她好後悔,悔得腸子都青了,她真不該,真不該一時心軟收留了這個人。

她越想越著急,來柴房的次數越來越少,就算是來,給他上藥也不如從前用心了,常常一次敷好多藥,就盼著他快些好,自己也好擺脫這個燙手山芋。

少年自然敏銳地捕捉到這些,包括蘇祈春說的話,她一閃而過的眼神,他都記得,一點點記得很清楚。

他也越來越急著想要離開,有太多人想要他的命,他留在這裡,對誰都不好,還是不要打擾她平靜的生活,就讓他在外面流浪,而她在溫暖而舒服的宅子裡度過一生,這樣最好。

阿梨每回來的時候,他總會有意無意地問幾句關於蘇祈春的事,他聽到的是:夫人很好很幸福,老爺對她很好,他們兩個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這些話本是阿梨敷衍人隨口亂說的,可他卻記在了心裡,尤其是那句:很好很幸福。

在分開的三年裡,他無數次地想要回去,去見一見蘇祈春,但又害怕會傷害到她,不見自己痛苦,見了又怕她受傷,後來他終於殺死了屬於自己的小小執念,變得只希望她好。

只要她好,就好了。

於是在一天夜裡,他撿起阿梨幫他尋的木棍,一點點支著身子往外走,他走下長廊,路過丫鬟們住的那排平房,又穿過一座小橋,走到亮著燈的屋宇旁,遠遠地,他看到窗戶上的剪影。

無數次的夢裡的場景與此時此刻重疊,少女握著筆,低著頭,在紙上用力地寫著,一筆一划,一撇一捺,她寫得認真到好像世上只剩下她一個人。

雪漸漸大了,紛紛揚揚的雪從天而降,砸在窗欞上,沉悶的一聲響,像石子投進湖水裡,蘇祈春的思緒被這一聲響打斷,她抬起頭,望見窗戶被吹開一個縫。

沒有多想,她站起身,走到窗前,推開窗戶,外面雪花飄落,雪粒子連在一起,像白玉帘子一樣,她忍不住伸手接住其中幾顆,冰涼的感覺在手心陣陣蔓延,她渾身冷了一下,沒有徵兆地抬頭,猛然怔住。

風雪從窗外落在她身上,她的手心、發邊很快落滿了雪,但她卻毫無知覺一般,一直到阿梨喚了她一聲,她才反應過來,這時候,她的手已經凍僵了。

阿梨埋怨道:「手都凍僵了,怎麼窗戶也不關就站在窗邊?」

有時候,蘇祈春真覺得阿梨像她娘親,不過仔細想想,她還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在那裡站那麼久,興許……蘇祈春心裡酸酸的,興許是自己看錯了。

翌日,蘇祈春剛吃罷早飯,就聽見門外吵吵嚷嚷的,未及反應,李元禮就走進來,跟著她一起走進來的,還有滿臉怒氣的曲紅綃。

曲紅綃一進門就指著李元禮大罵,像是李元禮欺負了她八輩祖宗一樣,「李公子,李老爺,你可真是貴人事多,我這幾日來了多少次,每回都被你攔在門外,怎麼?今日怎麼不攔了?」

李元禮低頭輕笑,走到蘇祈春身旁,拍拍她驚嚇得有些僵住的身子,又回身對著曲紅綃好言好語,「曲女郎這是什麼話?我就是個生意人,縣令大人派曲女郎來府里搜查,我哪有不讓之理?」

「哼。」曲紅綃臉上露出輕蔑之意,「你知道就好,來人,給我搜。」

李元禮面上平靜,似是胸有成竹,蘇祈春看了這半天,也聽明白了曲紅綃的意思,李元禮的生意她從來不過問,只知道是販賣些藥材,她曾在李元禮身上聞到些藥草味道,那味道,怪得很。

不過看李元禮這樣子,恐怕曲紅綃也搜不到什麼。

果然,沒一會兒,曲紅綃便兩手空空地回來,臉色很不好看。

李元禮還沒說什麼,身後的阿梨倒突然鬆了口氣。

「不是說就在這兒嗎?人呢?」曲紅綃怒氣沖沖。

「我們明明……」

「住嘴!」曲紅綃甩出手中的鞭子,向說話的人身上捲去,鞭子勢頭猛,很快卷到人腰上,那人一聲嘶吼,身上已多了道又長又深的鞭痕。

等到那人躺在地上說不出話,曲紅綃才稍稍鬆口氣,對著眾人說:「還不快去找,找不到,你們都別想活了!」

眾人聽了這話,立刻作鳥獸散。

蘇祈春也被駭了一跳,動不動將別人的生死掛在嘴邊這種事,不應該是江湖人做的麼?曲家女郎何至於此?

她正想著,耳邊傳來一個柔柔的聲音,她回頭,看到李元禮低頭詢問的眼神,「怎麼?被嚇到了?」

第71章 原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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