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下了一場秋雨,第二日的天便一下子冷了不少。
蘇容妘醒來時裴涿邂早已去上朝,葉聽圍在她身邊研究著怎麼給她多加量身衣裳。
許是原本就沒打算過讓她出門,裴涿邂叫人來給她做的都是常服,入秋穿的擋風褂子還沒送過來,葉聽便為她披了個外裳。
出門的時候沒人阻攔她,馬車也鋪的很是舒適,車內放著瓜果,大抵是覺得這種果香上次有了效果,這次也想為她一致一下害喜的難受。
蘇容妘掀起車簾,朝著外面看了看,未曾見到什麼熟悉的身影,回身時對著身側的葉聽狀似無意問:「是不是有人在跟著?」
葉聽答:「夫人放心,京都之中難生亂,不會出什麼事,我與車夫二人都會些身手,定能護夫人周全。」
蘇容妘點點頭,沒說話。
其實當初葉吟也有些身手在的,即便是不動用暗衛,也能將她從縣主手中帶走,只是身為屬下還是把家主放在首位罷了,同樣的錯漏,葉聽自然不會再犯。
聽戲的地方離的並不算太遠,廂房也是早就定好的,蘇容妘徑直上了樓,靜靜等著有人來尋她。
她想,她出來的消息薛夷淵定然能知曉,就是不知道會想個什麼法子來尋她。
樓里的戲子唱起了開場醒客,蘇容妘便聽見有一女子的聲音傳了過來:「裴夫人竟也在此處?」
蘇容妘側眸看過去,便見吳夫人緩步而來,面上噙著抹溫柔的笑:「好巧啊,裴夫人。」
第279章 三個人過日子,也挺好的
蘇容妘確實不會真以為是湊巧,她起身也順著回了一句,遙她一同進來坐。
吳夫人段問寒算是她入京都後,除卻裴三姑娘外,唯一一個給她善意的人。
當初的小燒尾宴上,唯她一人格格不入,也唯有段問寒與她說了兩句寬慰的話。
她並非是在意旁人所言之人,但她也不願讓吳夫人的好意被辜負,她以為在吳夫人心中她們也算是同病相憐,一個是喪父後委身於小叔子,一個是獨身帶著孩子後入京投奔在妹妹的夫家。
但如今回想起來,善意、親近,還有吳學子對宣穆的友誼,真說不好其中有幾分真幾分假。
段問寒還懷著身子,肚子微微隆起,到她身邊慢慢落座:「上次本以為能與夫人同游,但裴大人與夫人夫妻情濃,實在讓人艷羨。」
蘇容妘不會說場面話,也想回一句她與吳大人,但想著他們之前原本的身份,又覺這般說多少帶了些嘲諷的意思,乾脆只道一句:「也就那回事兒罷。」
段問寒愣了一瞬,沒忍住掩唇輕笑兩聲,順帶著看了一眼站在一側的葉聽。
台下的戲腔咿咿呀呀唱著,蘇容妘當初也跟著阿垣去聽過戲,但京都的戲她有些欣賞不來,倒並非是人家唱的不好,只是她聽不懂那戲腔唱的什麼詞。
略等了一等,倒是不聽吳夫人開口說明來意,只自顧自撫了撫肚子:「聽聞裴夫人有了身子?我倒是與夫人有緣,日後咱們兩家的孩子,還能一起入學堂。」
蘇容妘側眸落在她隆起肚子上,算起來這孩子也有六個多月大。
只是這話並不能引起她對日後孩子的期待,反倒是因未知的結果更為心慌,一個孩子,一條活生生的命,不該在這種情況下出來。
她看著吳夫人,突然想起了蔣禮墨,當初他亦與寡嫂不清不楚,好似嫁到了夫家,即便是丈夫身隕,也要被家中其他男人侵占享用。
「吳夫人,很期待這個孩子?」
段問寒面露不解:「裴夫人怎得這般問?」
蘇容妘抿了抿唇,怕自己言語冒犯,委婉地提了一句:「畢竟,這孩子的父親……」
這般一提,段問寒便已明白了其中意思。
她聲音清淺,黛眉舒展開來:「我家中這點事,在京都之中也算不得什麼秘密,叫裴夫人見笑了。」
她指尖撫了撫肚子:「有了這孩子,我確實是心中歡喜的,只是還沒歡喜多久,便想到了我家懷珉,他性子沉悶,我怕有了這孩子會叫他心裡不舒服,日後更加自沉下去,一開始我便同夫君商議好,有懷珉一個孩子便好,只是不知怎得避子藥沒了功效,想來也是同這孩子緣分實在重了些。」
緣分重嗎?
也不知是不是看久了她,自己竟也下意識抬手撫上肚子,但她如今腹部平平,什麼也摸不出來。
段問寒繼續道:「我原本是不想要這孩子的,落胎藥都已經熬煮上了,但最後還是懷珉攔住了我,他是個好孩子,覺得我與我夫君,也應當有個自己的孩子,若是沒有便罷了,既有了,又哪裡有送走的道理?」
蘇容妘沒忍住,開口問了一句:「那你前頭那位夫君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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