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回包廂,蘇青瑤推門而入,徐志懷眼神挪過來,落到她身上。大吊頂的光仿佛特別刺眼,徹底淹沒了她,從頭到腳,照得遍體透明。
「幹什麼去了?」他問,手掌拍拍大腿,叫她坐上去。
「沒什麼,身體有點不舒服,」蘇青瑤道,「可能是畏寒,回家煮點祛潮的薑湯。」
她仍濕著,股間黏黏膩膩,坐上他的大腿,佯裝乖巧地依偎在丈夫懷中,如立刀刃。
徐志懷掰過妻子的小臉,端詳片刻,忽而展顏一笑。
「衣服怎麼弄的?」徐志懷笑問,手拎起胸口微濕的綢緞,一邊目光深邃地凝視她。「瑤,你出去這段時間,是撞見什麼人了嗎?」
「啊?」蘇青瑤悚然。
她低頭,視線落到他手指捏著的布料。水漬還未來得及完全風乾,一塊指甲蓋大小的暗色綴在鸚鵡綠的軟綢間,得對著光仔細瞧才能看出來。
「哦,可能洗手的時候不小心濺到水了,」她的聲調忽高忽低,「等會兒就幹了,沒事。」
徐志懷鬆手,似笑非笑地又問了一遍。「真沒遇到什麼人?」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蘇青瑤裝傻充愣,一顆心沉甸甸直往胃裡墜。「志懷,是有人要來找我嗎?誰?杜太太?」
「沒事,隨便問問。」徐志懷道,看神態,似在打趣。「我怕你被奸人誘拐。」
「胡說八道,我又不是小孩,誰來拐騙我。」蘇青瑤向他偏著頭,嬌笑。
徐志懷隨之輕笑,鼻音帶著股森冷的銳氣。「不好說。」
話說成這樣,聽進蘇青瑤的耳朵里,便要猜他知曉自己適才同於錦銘待在一塊兒了。
她似被捅了一刀,面上的血色瞬時被冷意沖洗乾淨,嘴角仍掛著笑。
也是,賣身哪有不賣笑?
「好了好了,聽戲去,你費這麼大勁從紹興請戲班子來,不聽,跟我在這瞎扯。」蘇青瑤顯然亂了陣腳,坐在他腿上,裝模作樣地捶幾下他的肩。「有事回家再說。」
徐志懷淡淡應了一聲,眼神轉回去,臉上一點異跡都無。
請柬他發的。
座位他安排的。
那人在不在席間,他心知肚明。
徐志懷倒不覺得兩人共處,會做出什麼苟且之事,至少蘇青瑤不會。
他自以為了解她的性子,覺得她雖然愛鬧小丫頭脾氣,但發下火,哭一哭,再睡一晚,也就全忘了,純粹的孩子心性。
剛才怕是那招搖的紈絝偷摸摸尋過來,主動誘騙了她,她這會兒怕被指責,才撒的謊。徐志懷暗自琢磨。她還小,在杭州又成日居家,一時被騙是正常。眼下他談不上惱火,就是憋著股怨氣,得尋個去處發泄。
戲看得稀里糊塗,白瞎這麼大陣仗。
散場,徐志懷攜她去送貴客。蘇青瑤強打精神應酬,眼前來去的頗多頭面人物,萬不敢在人情世故上出差錯。寒暄一番後,送人走,該輪到另一半人上前恭維。客套話幼蠶般吐絲織繭,蘇青瑤聽著,神思逐漸游離,麵皮好似被紋上了淺笑,只呆呆附和。=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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