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瑤撥開她的手,嗓音沙啞地喊:「我沒事,你快去樓下看看。」
小阿七慌亂地點點頭,擰開房門,飛奔出去。
她站在樓梯口,見鐵鏈子吊著的頂燈碎了好幾個拳頭大小的燈泡,猩紅與石青的一片片菱形圖案,此刻裂成了指甲蓋大小的玻璃,灑在台階,如同落了一地的碎雪。
乒!又一聲脆響,白瓷花瓶落地。小阿七視線上移,瞧見兩個男人扭打在一起,你一拳我一拳,其中一個正是家裡的男主人。下人們面面相覷,想阻攔又不敢。
小阿七也嚇得連連退後:「先……先生。」細如蚊蠅的一聲。
徐志懷鉗住於錦銘的手臂,將他掀翻在地,自己也負了傷,顴骨青黑。他一腳將地上的手槍踢遠,眼神示意觀戰的傭人過來,把地上的男人扔出去。
於錦銘仰躺在地,腰間一陣巨痛,疑心是傷口開線,冷汗一下就爬滿了後背。他咬牙,青筋在額頭顫動,手臂撐著地板,強撐著爬起。掌心朝茶几一摸,猛得抄起上頭的菸灰缸便沖面前人砸去。
徐志懷沒能避開,結結實實挨了這下。他踉蹌幾步,頭頂覺出些濕意,一摸,滿手血。不等他反應過來,於錦銘揪住他的衣領,幾拳砸下,鮮血像泉水一樣湧出,濺在地毯。
見了血,眾人也反應過來,一齊叫喊著拉開兩人。
小阿七噠噠跑下樓,攙著徐志懷,關切地問:「先生,先生你沒事吧,夫人叫我下來看看你。」
徐志懷眼神複雜地瞧了眼小阿七,又轉頭看向於錦銘,目光冷下來。
他接過幫傭遞來的濕毛巾,摁住頭頂的傷口,低低說:「送客。」
於錦銘正被三個人緊緊勒著,兩條手臂各被一個人摟住。
他並不想為難下人,使勁掙脫他們的手,拉了拉被扯得歪七扭八的夾克,站定了。
「這件事沒完,」於錦銘丟下這一句,轉身離開。
徐志懷攥緊毛巾,一把扔到地上,恨恨道:「滾!」
待男人的身影消失在門關,小阿七急急忙忙打了家庭醫生的電話,叫他來處理傷口。人很快到了,給徐志懷上了紅藥水。小阿七守在一邊,囁嚅著讓醫生也上樓去看看,夫人發燒了。
徐志懷聽了,冷笑一聲,輕聲地自言自語:「還看什麼,叫她去死。」
話雖這樣說,醫生還是上了樓。
過不久,醫生下來,囑咐小阿七幾句。
這時,徐志懷繞開兩人,獨自走到二樓,進到臥房。
天漸漸亮了,乳白的晨光升上去,潑在她的肩頭。蘇青瑤坐在床上,蜷曲的長髮散落,枝枝蔓蔓,一片漆黑里含著巴掌大的蒼白小臉。身上是慣常穿的那件英式女袍,昨夜他叫小阿七進屋給她換的,還好換了,沒換今早怕是燒得醒不過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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