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碧抿唇不語。
於錦城冷冷笑一聲,重新平視前方,道:「我不管錦銘在信中說了什麼,但從今往後,他都不會再與你、與那位蘇小姐有什麼瓜葛。就當這些事從沒發生過。」
譚碧聽了這話,很是惱怒,一時心想:要不是你弟弟非要到徐志懷跟前顯擺,與他幾次三番地較勁,瑤瑤哪會走到這般慘澹的田地!常君又怎會被陳道之盯上!
但她面上不顯,只笑吟吟道了聲好,便打開車門,預備離開。
這時,對方卻突然開口,又叫住她:「譚小姐,我也有苦衷,希望你和蘇小姐多加諒解。」
「苦衷?誰沒有呢。」譚碧收回手,看向於錦城,嘴角依舊噙著笑。「於先生不妨詳細說說。」
「如果是五年前,大帥還在、東北還在,那時的我也許會支持錦銘。」於錦城避開她的眼神,轉而望向車窗外。路邊三兩孩童歡笑著跑過。「對朋友講義氣,勇於追求自己愛的人,做想做的事,無需在乎外界的看法……這是我與家父從小教育他的。錦銘是個好孩子,曾經的我希望他能一直勇敢下去……但,譚小姐,不是五年前了,我們離開家鄉,倉皇逃竄到南方,已多年不見大雪。」
譚碧再度沉默,眼帘低垂。
「家父在病榻之上常說,有朝一日,打回東北去。但我清楚,這個有朝一日,不是今年,也不是明年。王師北定中原日,家祭無忘告乃翁。陸游等不到家祭,我病榻上的父親能等到嗎?我不知道。」說著,他咳嗽兩聲,嗓音低沉。「午夜夢回,我也常常恐懼若干年後,世人指責我們不戰而退。」
「於先生想多了,沒人會責怪你們。」譚碧微微挑一下眉,嘲諷著什麼。「又不是第一次打敗仗。就算打到家門口,坦克開到黃浦江畔,大家該怎麼過,還是怎麼過。」
「譚小姐,賀常君的事,遠比你們想的嚴重。」於錦城冷不然轉了話題。「大家能保住性命,活到現在,已是萬幸。還請您和蘇小姐別怪罪錦銘,他盡力了。」
提及賀常君,譚碧指尖微顫,眼眶中似有一點盈盈的淚光。
她咬牙,柳肩先是一緊,又是一松,繼而推開車門,佯裝輕巧地留下一句:「於先生說笑了,那呆子是自作自受。」說罷,離開。
回到家,譚碧打開客廳電燈,取拆信刀裁開信封,展開於錦銘的來信。
譚姐:
自上海一別,半年有餘,不知你是否安好。過去的一年,我在調查科的嚴密監控下,形同隱居,怕再度牽連你們,不敢來信。如今好容易出來,又要立刻前往晉陝區空軍部隊,只得在離家前,匆匆寫下這封信。=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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