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友德一聽這話倒是愣住了。
「你還真是垂釣大師教出來的弟子啊?你師父是誰,方便透露嗎?」
老頭滿眼的興奮和好奇。
葉青本就是故弄玄虛,當然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往下編。
「不太方便,師門本來是有規定的,獨門技藝只傳男不傳女,我師父教我已經是破了例了,我向老人家保證過,這門技術絕對不會從我這兒流出去,不然我這輩子都要沒臉見我師父了。」
葉青說得煞有其事,陳友德這下不信也得信了。
不能學這門技藝,他心下頓覺遺憾悵然,原本興致勃勃的表情都垮了下來。
但他也知道這種事兒不能強求,人家師門定下來的規矩外人無權置喙。
老頭沉默了幾秒後,只能退而求其次:
「不能學技術也沒事兒,那你哪天有空,我們幾個老頭能不能再約你一起釣魚?」
「你是不知道,前幾天你在人民公園露的那一手,對我們幾個老頭後勁兒有多大!這幾天大家茶飯不思的,就想著要叫上你再去釣上一場!」
葉青嘆了一口氣。
上次在人民公園,她就已經給陳友德這些人露了一點底,說了她生活窘迫沒錢吃飯的事兒。
有些事兒她對廖芸沒法解釋,但面對陳友德這個自來熟的老爺子,她想了想還是沒再藏著掖著。
「實不相瞞,我馬上就要下鄉了。」
「家裡孩子多,我跟父母的關係又不太好,所以他們背著我報名了下鄉插隊,我也是前幾天革委會發通知的時候才知道消息。」
「因為這事兒,我跟父母算是徹底鬧掰了,那天在公園,我其實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也是不得已才用了那樣的法子,想從你們幾位手裡掙點飯錢。」
陳友德頓時恍悟。
看這小姑娘面如土色嚴重營養不良的模樣兒,也知道她說的話應該沒摻雜多少水分。
他忍不住皺眉,追問道:
「離你下鄉還有幾天?」
葉青老實回答道:
「應該還有四天。」
陳友德思忖片刻後,拍著手勸道:
「那你更應該跟我們去釣上一場!孩子,你別急著反駁我,你看看我說的對不對?」
「你家這個情況,肯定是給不了你多少幫助的,你不得為你自己以後多做點打算?」
「你總得多換些錢票傍身,下鄉之後才有底氣吧?」
「不然就你這小身板,在農村掙的那三瓜兩棗的工分哪兒夠吃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