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雞脖子上有血管,割斷血管把血放了,雞就死了。」
高芊芊大聲回答,甚至還舉一反三:「人也一樣,割斷脖子上的動脈血管,人就會死!」
「正確,頸部還有什麼器官能致命?」
陰麗雅一邊問,一邊用刀靈活地給雞解剖,她的手像彈鋼琴一樣,優雅靈動,仿佛在進行雕刻偉大的藝術作品。
沒幾下,雞就被完整地剝了皮,露出了血淋淋的身體,旁邊是一整張帶毛的雞皮。
「住手,雞哪是這樣殺的,你個敗家娘們,我們高家怎麼娶了你這麼個喪門星……」
高母氣急敗壞地罵,想過來搶救她的雞。
「閉嘴!」
陰麗雅撇過頭,冷冷地呵斥了句,手裡的手術刀在陽光照射下,反射著瘮人的血光。
高母嚇得打了個哆嗦,從頭寒到了腳,老老實實地閉了嘴。
「媽媽,是頸椎,扭斷脖子也會死哦!」
高芊芊大聲回答,外公全都教過,她記性可好了。
「很好,看,從這裡切開,下手要穩,不可以抖,一刀划過,避過骨頭……」
陰麗雅舉著手術刀,輕盈地給雞開膛破肚,每一刀都精準地在骨頭和骨頭之間,下刀又快又准,刀尖沾著鮮血,滴答滴答的。
高芊芊穿著粉色的棉襖,還扎了兩個小鬏鬏,小鬏鬏上也扎的粉色頭花,小丫頭白白嫩嫩的,像糯米糰子一樣,可此時卻目不轉睛地看著血淋淋的解剖現場。
不僅看得津津有味,還求知若渴地提問。
「媽媽,雞的心臟和人的一樣嗎?」
「不一樣,雞心沒有人心複雜!」
「媽媽,雞有腦漿嗎?」
「當然有,只有一點點。」
陰麗雅很耐心地回答,還把雞頭切成兩半,給女兒看雞的腦子長啥樣。
「好小啊,人的腦子大多了。」
高芊芊看得特別認真,她可喜歡看解剖了。
母女倆的對話,讓高家女人聽得毛骨悚然,明明今天艷陽高照,可她們卻覺得好冷,難道是山上的老祖宗們回來了?
陰麗雅動作很麻利,內臟,骨頭,皮,肉,都切得清清楚楚,擺成了四堆。
太陽照射下,這四堆血淋淋的東西,看得高家女人們毫無食慾,甚至想吐。
「看懂了嗎?」陰麗雅溫柔地問。
「還有點沒看懂。」
高芊芊如實回答。
「沒事,媽媽再給你示範!」
陰麗雅說完,就大步走向了雞圈,高家女人們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她手起刀落,給雞放了血。
一分鐘前還鮮活的雞,現在咽氣了。
「誰讓你殺雞的?給我住手!」
心疼雞的高母戰勝了恐懼,衝過來想阻止她。
「別亂動,刀子不長眼,萬一紮在你的脖子上,或者心臟上,華坨都救不回!」
陰麗雅淡淡地笑了下,手裡的刀尖有意無意地對著高母,刀尖上還滴著血,滴答地落地地上。
高母不敢動了,剛剛這對喪門星母女說的話,她全都記得,什麼割脖子,扎心口,扭脖子,全都是殺人的招數啊,大兒子說這敗家娘們是醫生,她可不信。
誰家醫生教孩子殺人招數的?
這分明就是個殺神!
「我當婆婆的說你幾句,你就要把家裡的雞都殺了,你像什麼樣子?我們高家可供不起你這菩薩,回頭我就讓上進和你離婚!」
高母想拿離婚威脅,陰麗雅笑了笑,淡然道:「行,你和高上進說,離婚前我先把雞殺了!」
她做事向來有始有終,女兒沒聽懂,她就教到聽懂為止。
高母眼睜睜地看著陰麗雅,又如法炮製地解剖了一隻雞,可是她那『蠢』孫女還是沒聽懂,於是,陰麗雅又去抓了只雞。
任由她怎麼罵,陰麗雅都無動於衷,下刀的手也依然又快又准,高母想叫其他兒媳婦來幫忙,制住這敗家娘們,但叫不動。
其他人也怕死,刀子不長眼,萬一紮她們身上,死了也是白死!
此刻的高家,完全沒了過年的歡慶氣氛,變成了『命案』現場,高母和兒媳婦們,一上午眼睜睜地看著陰麗雅,將家裡的雞鴨都宰了,一隻都沒剩。
「外公給你解剖過豬嗎?」陰麗雅問。
「沒有,媽媽我想看!」
高芊芊眼睛亮晶晶的,開心極了。
陰麗雅笑了笑,朝豬圈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