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只要我足夠努力,以後我一定能夠實現自己的理想的!等我成為人民藝術家後,我會讓她低頭向我認錯!」
周大軍面色驚訝,沒想到周大妮心裡這麼倔!他下意識反駁道:「可是二嬸是你媽,當媽的咋可能會害了自己的娃兒?你的想法跟二嬸的想法不一樣,這也不代表二嬸的想法是錯的。再說了,長輩咋可能會對咱這些晚輩低頭認錯?」
周大妮表情吃驚地看著周大軍,激動地說道:「大哥!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想法!你咋不替我想想呢!那些東西都是我認真編的!每一樣東西都注入了我的心血!可是我媽把我的心血給踩爛了!她踩爛的不只是我的心血,更是在踩爛我的尊嚴,還否定了我的人生理想!你都不知道我昨兒有多麼傷心難過!」
「我媽傷害了我!讓我差點失去理想!讓我差點失去尊嚴!是小嬸幫我撿起我的理想!是她幫我撿起我的尊嚴!安慰我的人是奶奶!是爺爺!鼓勵我的人是縣裡的領導!」
「你說,我媽媽打著為我好的名義管教我,這樣傷害我,欺負我,踐踏我。我要咋樣面對她?是理解她?還是要原諒她?反正我做不到!我今兒已經在領導面前說了,以後黨就是我的媽媽!我只聽黨的領導!」
「我不會恨我媽,但我也不會原諒她!這件事會一直烙在我心裡,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她覺得我以後只能嫁人!除了嫁人啥都幹不成!我偏要努力成為一個優秀的人!我要努力實現我的理想!用實際成果來否定她的舊思想!讓她看到我的成功!讓她後悔對我的傷害!」
周大妮說完這些話,已經滿臉淚水。激昂地說到後面,她的聲音都在發顫。話裡帶著怒意,帶著狠勁兒,將內心的想法全都喊出來。
周大軍沉默地看著周大妮,後悔自己說出了那些話。他沒有受過這樣的傷害,有啥資格去勸說周大妮跟趙美妮和好呢?
猶豫了一下,周大軍開口,小聲的對周大妮說道:「大妹,剛才那些話你別放在心上。我不該跟你說這些話的。」
周大妮哽咽地說:「大哥,大人們總是打著為咱好的名義教育咱,他們說的話,做的事就一定是對的嘛?如果他們說的話是錯的,做的事是錯的,咱就應該指出他們的問題!縱容錯誤,順從錯誤,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用小弟的話說,這就是與黑暗為伍!」
周大軍啞口無言,他很清楚周大妮說的話是對的。腦子裡想起了很多事情,終於知道自己為啥有時候這麼糾結了。原來是因為他總是順從父母,縱容父母,無論父母說的話,做的事是不是對的,他都一昧的站在父母的角度,與父母為伍!聽從父母的話!
明明昨天他一開始就發現胡好的想法不對,可是胡好後來的話把他說服了。周大軍便放棄了自己的想法,只能順從他媽的想法。
說到底是他自己不夠勇敢!沒有堅持住自己的想法!沒有堅守住對錯!所以才會那麼容易被對方說服!
周大軍低聲說:「是我錯了。」
周大妮擦了擦眼淚,吸了吸鼻子,擠出笑容對周大軍說話:「大哥,那咱繼續撿乾草吧!」
周大軍點頭,被周大妮點醒之後,他的心情沒有之前那麼沉重了。
秦大牛他們跑出來玩,看到周大妮跟周大軍,奔過來打招呼:「你兩在幹啥?」
周大妮笑著說道:「我要撿材料編藝術品呢!我小弟給我發電報了!讓我去首都實現理想呢!馬上我就要成為人民藝術家了!你們有啥話要帶給我小弟的?我到了首都幫你們轉告給他!」
胡有吃表情驚訝地看著周大妮,好奇地打聽起來。
周大妮也不清楚具體情況,畢竟她理解不了劉長生說的那些話。只知道劉長生安排了彭上行要送她去首都!
聽完周大妮說的話,胡有吃跟秦大牛露出羨慕的表情。沒想到周大妮也要去首都了!而且是去首都實現理想!
胡有吃對周大妮說道:「等你到了首都,幫咱問問周盼來啥時候回來。再幫咱問問他,咱能不能也去首都實現理想?」
「好嘞!包在我身上!一定幫你們把話帶到!」周大妮笑得很開心。哪怕眼睛還是紅紅的,還掛著一點點淚痕,但是一點兒也不影響她在高興。
胡有吃跟秦大牛幫著周大妮他們一起撿乾草。四個人撿了不少乾草帶回去。
回到家裡,周大妮開始教弟弟妹妹們編東西。
往常周大軍跟周二軍還有周小軍是不會學這個的,他們不理解編這些玩意兒有啥好玩的。但是知道這是藝術品後,知道周大妮能靠這些東西實現理想後,他們也開始認真學習編東西。
金大隊長來到陳書記家裡,語重心長地將情況都告訴對方。
陳書記聽到後面,微微皺著眉頭,不贊同地言道:「老金啊,咱誰家不是這樣管教娃兒的?娃兒聽話,咱當家長的就省心。」
金大隊長搖頭,解釋道:「這不一樣!娃兒有錯,咱管教娃兒,把娃兒從歪道上引回正道,這是咱該做的。但是娃兒明明沒錯,咱家長非要管著娃兒,逼迫娃兒聽從咱的話,這就是一種舊思想的壓迫!這種壓迫是要不得的!咱必須得嚴肅看待這個思想問題!得展開思想專項專治工作!這是咱大隊幹部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