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向陽沉著臉,反問林書記:「林書記問這話是啥意思?啥叫我想不想讓劉長生回來?劉長生的工作安排,那是組織決定的!您問我這話可真有意思!那我也想好好問問您,您希望劉長生回來嗎?」
見汪向陽反應這麼大,林書記目光直直地看著他,緩緩說道:「我當然希望劉主任回來。」
汪向陽輕笑一聲,沒再說話。
林書記告訴他:「很多人都在猜測劉主任被帶去調查,您來到這兒是專門來調查劉主任的工作錯誤。」
見對方越說越直白,汪向陽笑不下去了,眼神銳利地直視著林書記,他站起來說道:「我知道你們在猜疑我!在政治場上,只有勝負!沒有黑白!」
對陷害劉長生這件事上,汪向陽當時的想法的確有些複雜,以致於他走錯了一步。說是走錯,其實這一步也算是變相的救了自己。
很多時候,汪向陽心裡十分矛盾。他也想當一個好幹部,可身處局中,很多事身不由己!
比如劉長生的事情,就讓汪向陽身不由己。調查不到劉長生的工作紕漏,汪向陽面對多方壓力,壓得他心頭沉甸甸的。心裡焦躁的時候,自然會滋生陰暗的想法。
可這兩天下鄉,讓劉長生找回了初心,重回正道上。劉長生不怕面對別人的質疑!
林書記目光深沉地凝視著汪向陽,半晌不語。
汪向陽冷冷地說道:「人民需要黑白,國家需要黑白,但是政治不需要黑白!這這是個錯誤的道理,卻是事實!」
林書記無法否認汪向陽說的話。聲音沙啞地問道:「您需要黑白嗎?」
汪向陽沉默了。
汪向陽當然需要黑白!黑不黑,白不白的世界太可怕了!
林書記聲音緩慢地說道:「政治也是需要黑白的。邪不壓正,這是亘古不變的追求!」
「我身子不適,先下班了,明兒上午九點開會。」汪向陽心裡很亂,他需要冷靜冷靜。
吳秘書剛才一直在秉著呼吸,靜靜地聽兩位大佬吵架。在汪向陽離開後,他才敢小聲開口說話:「書記,您太直白了!」
林書記低聲說道:「汪主任能成為咱的朋友。少一個敵人,咱就少面對一份阻礙。」
吳秘書默默地點頭。想到汪向陽臨走前說的話,小聲說道:「明兒開會,汪主任會不會在會議上談論鄉下的問題?」
「這是必須要討論解決的問題!」林書記找回思緒,想到鄉下的問題,臉色變得很沉重。
回去的路上,周盼來小嘴叭叭的跟葉文森聊天。
聽說葉文森在首都念過大學,周盼來對這個念過大學的秘書特別崇拜,跟對方講述自己去首都的那段經歷。
葉文森一開始瞧不上這個孩子。後面發現這個孩子是真能聊啊!這孩子說話跟說書似的!根據故事的跌宕起伏會用不同的語氣表達出來,甚至還會適當的做出表情變化,真是活靈活現!很難讓人不聽上癮!
得知方念雨的經歷,葉文森難以理解:「他真的把戶口遷來西雲縣了?」
周盼來認真地點頭:「對!方知青是個有理想的青年!感謝他來到這兒幫助咱發展起來!我都想好了,就以方知青的故事寫一篇文章,投稿給人民報社。號召知識青年們向方知青學習!」
葉文森:……
槽點太多,一時不知道該從哪兒吐槽起。
葉文森覺得方念雨是個傻子,覺得周盼來太蠢了,號召所有下鄉插隊的知青學習方念雨遷戶口到鄉下紮根,以後所有插隊的知青就沒機會回城了!
他先問起寫稿投稿的事:「你才多大啊?識字了嗎?」
「我現在認識了不少字。離開首都的時候我帶了好多報紙回來。每天都在看報紙,通過讀別人的文章來學習寫作。我現在的寫作水平還行,我打算先把初稿寫出來,投給人民報社的謝老師,讓謝老師指導指導。等謝老師指導完後我再修改,最後再正式投稿!」
周盼來不單想把方念雨的故事寫成文章,還想寫一篇關於人民幹部的文章。後面那篇文章,他打算放一放,等劉長生的結果出來後再寫!
葉文森驚訝的追問道:「你認識人民報社的工作人員?」
「嗯。人民報社有位姓謝的編輯,就是我的老師!我的
第一篇文章就是在他的指導下修改後正式發表的!等到了我家,我把報紙拿給您瞧瞧我寫的文章!」周盼來露出驕傲的表情。
葉文森剛才覺得這個孩子在吹牛,可現在聽說這個孩子能拿得出報紙,他完全懵了。趕緊問道:「你多大了?有三歲了嗎?」
「還沒到三歲呢!再過三個月,就滿兩歲了!」周盼來數著手指頭,想著等到了夏天自己就長大了一歲!心情變得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