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在信里寫清楚這些情況,我肯定不來西雲縣,哪怕天天死乞白賴地坐在領導辦公室門口,我也得幫你們爭取調水來用!」
汪向陽十分懊惱!領導決策不嚴謹,糧食生產計劃出現問題,最後才會導致無水可用的局面!再過一個月,要是還沒有水用,西雲縣今年根本無糧可收!到時候是會出人命的!
「不行,我得立馬到縣裡打個電話!」
關鍵時候,汪向陽只能想到找老丈人幫忙!
周盼來指著前方說道:「快到了,要不您先去地里瞧瞧莊稼地情況?瞧完之後您再回縣裡打電話?」
汪向陽只能按耐住急切的心情,繼續跟著周盼來往前走。
臨近中午,大隊的隊員們開始休息,大隊長胡大魁幹著嘴巴給大伙兒談思想。
大伙兒望著地里的莊稼苗,滿是愁容,心不在焉地聽著胡大魁的講話。
周盼來領著汪向陽出現,沒有引人關注。
汪向陽停下腳步,注視著這一大片耕地。
為了不讓莊稼苗被太陽曬死,林化生產隊的隊員們給每一株莊稼苗都插了把「小傘」遮陽。
汪向陽盯了一會兒,抬起腳步朝地里走去。
發現有人下地,胡田大聲喊道:「大隊長!有人來了!」
原本還是愁容滿面在苦夏的一大群人立馬精神起來,朝那邊奔去。
胡大魁覺得那人有點眼熟,湊近了發現是汪向陽,激動地喊道:「汪,汪主任!」
汪向陽一回頭,看到烏泱泱的一群人。面色微頓,出聲喊道:「我來瞧瞧地里的情況!都回去歇著吧!」
胡大魁等人哪裡會聽話回去歇著,領導來了他們都想瞧瞧領導要幹啥。
王秀眼尖地看到了一個小身影,開口喊道:「盼來!你咋來了?」
大伙兒的視線立馬集中到周盼來身上。不用猜,一定是周盼來把汪向陽帶來這裡的!
周盼來朝他們揮了揮小手,出聲說道:「媽媽!汪組長來幫咱解決困難來了!」
聽到這話,林化生產隊的大伙兒面色變得很激動。原本惆悵的眼神瞬間多了一股希望的光彩!
聽到這話的汪向陽:……
原本只是來瞧瞧情況,現在好了,周盼來這麼一說哪怕他不行,也得行!必須得幫農民們渡過這次難關!
汪向陽花了不少時間,將地里的莊稼檢查了七成,眉頭皺起來後就沒有舒展開來。
上去後,汪向陽面色凝重地開口說道:「你們是不是沒有曬過豬糞就直接用新鮮的豬糞施肥到地里?」
汪向陽雖然沒有種過地,但是他最近研究了不少相關的知識。用木棍扒拉開土裡,有些土裡藏著扭曲的蟲子,豬糞顯然是沒有處理髮酵過就直接使用了!
汪向陽的話把胡大魁整懵了。很多年前他們大隊還養有山羊跟豬的時候,也是這麼用豬糞羊糞施肥的。就連雞糞也是直接使用的!
胡大魁忐忑地回答道:「咱是用豬糞兌水給莊稼施肥的。公社說『水是莊稼血,肥是莊稼糧』咱又給莊稼餵血餵糧,莊稼肯定能長得好!」
「那你瞧瞧長得好嗎!『水是莊稼血,肥是莊稼糧』這完全沒錯!但是錯就錯在你們把沒經過發酵處理的豬糞用來施肥!你瞧瞧這些根,都燒壞了!」
此時的汪向陽板著臉,一臉肅穆威嚴。帶著濃濃的壓迫感。
胡大魁僵著臉,不知道咋解釋。
二十多年前,西雲縣缺水沒有這麼嚴重的時候,他們這樣給莊稼施肥完全沒問題!不知道現在咋會出現問題!
「咱以前用糞施肥的時候,也是這樣兌水澆灌給莊稼地……莊稼不是也長得好好的……」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兒?」汪向陽沉著臉問對方。
「二十年前……」胡大魁回答的時候有些不自信。
汪向陽黑著臉,厲聲指責道:「現在的西雲縣能跟二十年前的西雲縣相比嗎?以前西雲縣缺水危機沒有那麼嚴重,你們往地里施了肥,轉頭下了場雨就稀釋了,當然燒不了根!你們再看看現在,不下雨的情況施肥過量,用的還是生糞施肥,這些苗都燒壞了!」
胡大魁黝黑的臉上掛滿了忐忑跟焦慮的情緒,慌張不知所措。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
突然跪在地上,淚水瞬間流了出來,哽咽地哀求汪向陽:「領導!您有文化有知識!您救救咱的莊稼啊!咱的莊稼不能死!要是莊稼都死了,咱大伙兒都得餓肚子!那是要出人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