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香草的聲音有些不自然:「我當初也是這樣,連續挑了半個月的擔子,肩膀上都血肉模糊了又結痂了,反反覆覆好幾次才算是適應了下來,後來再挑擔子就沒這麼疼了。日子才正常起來,現在回想那段日子,真是生不如死。」
苗香草說到最後真情實感起來。
「不過盛知青跟白知青要好命一些,當初我們練挑擔子都是農忙時候,就算是再痛苦再難受也只能熬下去,現在他們挑木薯就挑了一天就完事了,接下來只要好好休養幾天就沒有事了。」羅愛蓮羨慕的說。
苗香草卻說:「誰說的?現在地里的木薯是扒光了,不用從地里挑回來了,但是接下來還要刮木薯皮切木薯,切好之後還得挑去曬場曬乾,以大隊長對他們的照顧程度,估計這挑木薯的活計還得是他們的。」
羅愛蓮笑了:「這樣看來他們還得辛苦一段時間了。」
張翡翠漸漸冷靜下來,慢慢回到床上躺下,心裡也沒有那麼焦躁了。
盛世庭和白薇薇挑了一天的木薯,肩膀都磨破了,回來還收拾屋子搬家,想來他們也無法圓房了。那就先由著他們,等她病好之後再說。
角落的小房間裡,盛世庭和白薇薇坐在床帳里,互相上藥。
白薇薇看著盛世庭血肉模糊的肩膀,眼淚忍不住掉下來:「對不起,世庭哥,都怪我,要不是我之前給你出的餿主意,如今也不會事情敗露害得你被林家人針對,吃了這樣的苦頭,這一切都怪我。」
「薇薇,你不要這樣說。」盛世庭心疼的擦拭她的眼淚,原本因為疼痛和疲累而生出的煩躁也消散了:「當初拿林安然當刀對付張翡翠的決定是我們一起做的,怎麼能全怪在你一個人身上?更何況林安然那個腦袋空空的草包,誰能想到她會突然間翻臉不認人,鬧出這麼大的事情來。可見她之前說的什麼喜歡我愛我的話都是騙人的。」
想到這幾天林安然對自己的針對,以及這針對給自己的生活帶來的翻天覆地的變化,盛世庭神情不由得陰鬱起來。
當初林安然喜歡他不要女孩子的臉面追求他,盛世庭享受這一份虛榮又看不起她這樣的主動熱情,可如今林安然嫁給了封停不喜歡他了還處處針對他,盛世庭又不能接受。
他最理想的狀態就是,林安然嫁給了封停卻依舊對他痴心不改。
白薇薇聽出了盛世庭話里的怨憤和不甘,目光閃了閃,「是啊,當初看她那麼單純,我也以為她對你是真心的呢,還想過如果你愛上了她,我也無話可說,畢竟她長得那麼好看,又是大隊長的女兒,即使對上張翡翠也是不怕的,比我勇敢多了,可我真沒想到她竟然會這樣對你。」
「哼,什麼絕色大美人,不過是紅粉骷髏,一個沒有靈魂的草包,如何能跟你比?」盛世庭神色都是不屑,而後又深情脈脈的看著白薇薇,眼里都是愛意和欣賞:「薇薇你雖然沒有林安然長得好看,但你冰雪聰明,善解人意,又有文化有見識,林安然那草包就算是拍馬都比不上你。」
白薇薇道:「或許她對你,是因愛成恨吧。」
因愛成恨這個說法說服了盛世庭,也是,當初林安然對他的痴迷那麼赤裸裸,他真的不相信就這麼短短几天時間,一個人就能變化這麼大。
「什麼因愛成恨?愛應該是放手,是成全,而不是自私自利的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盛世庭冷哼:「林安然跟張翡翠一樣,全都不懂得什麼才是真正的愛,她們所謂的喜歡我都不過是為了滿足她們的私慾,只有薇薇你對我的愛,才是真心實意的,志同道合的。」
「世庭哥。」白薇薇忍不住撲進盛世庭的懷裡:「有你的懂得,我就算是立馬去死也無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