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蘭妮不禁笑了。
碰到大嫂這種胡攪蠻纏愛撒潑的性子也就兒媳婦這種手段百出的人能治得了她,也算是解了他們祖孫罵兒子傻子的氣。
兒媳婦知道心疼兒子,會幫著嘴笨的傻兒子吵架,她心裡頭高興得很,夫妻倆一個腦子活絡嘴皮子厲害,一個身子強壯力氣大,湊到一起肯定能過好日子,以後他們老了不在了也能安心一些。
ldquo好了,別跟她浪費口水,阿鈺洗你的衣服去。rdquo
ldquo哦。rdquo
牆後頭正蹲在院子裡洗衣服的劉彩霞聽了心裡難受極了。
同樣是嫁人以前那個任由自己拿捏的繼妹現在如同新生般高高地騎在那個傻男人肩頭和張曉莉那個老虔婆對罵,還不用洗衣服。而自己在沒隨軍之前的一年裡要在老虔婆眼皮子底下討生活,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還有那個討厭的繼子跟混世魔王一樣整天鬧個沒完。
這日子實在是太煎熬了,一天天的,咋過得這麼慢吶!還要等到年底周彥邦才能回來,很快就要春耕了,老虔婆肯定會要她下地幹活。而小周家那個傻子是村里幹活一把好手,自從分了家紀蘭妮就沒下地過,譚明月那個賤人應該也不用下地,對比一下她越發覺得自己的日子暗無天日。
早知道就不應該那麼上趕著嫁過去,至少再等等看,如果廖婷真的在春末下鄉,到了年底再想辦法設計周彥邦應該也不遲。
劉彩霞越想越頹喪,滿腦子都是譚明月剛才在圍牆那邊風光得意的樣子。
明明以前都低垂著頭,說話都不敢大聲,畏畏縮縮的,咋這麼快就變得這麼大方了,看起來就像換了個人一樣。
她過得可真好呀,這麼短的時間臉就養白了,跟身子一樣白,氣色也好了不少,還長了一些肉,看起來越發。漂亮出挑,可想而知日子過得有多滋潤。
以前劉彩霞沒少因為嫉妒想要毀了那張漂亮的臉蛋,曾經還把她打得跟豬頭一樣,但是她娘不許她傷她的臉,說以後還要把她嫁出去,臉好看能多要一些彩禮錢。結果鬧到最後彩禮錢沒得到,反而一家子都被狠狠地坑了,名聲掃地不提,還賠了一百五十塊錢,自己結婚的彩禮錢一分錢都沒有。
心裡正生著悶氣,劉彩霞聽到對面傳來紀蘭妮的聲音。
ldquo小月,你去屋裡歇著吧!今天中午的飯我來做,菜里少放點鹽,保管不咸。rdquo
她一聽這話心裡更氣了。
飯都不讓做,娶個媳婦進門供起來當太太的嗎?
劉彩霞氣呼呼地使勁搓衣服。
想著那個原本娶不到媳婦的傻子好不容易娶了譚明月,小周家的人肯定對她百依百順,本來兩口子就挺厚道,不像張曉莉那個老虔婆那麼刻薄,現在就算沒把人供起來,也差不多當成女兒在養。
譚明月這個賤人咋就這麼好命呢,大冬天的跳進河裡沒有溺死被救了起來一下就改變了夢裡的命格,還嫁進了小周家,家裡人口簡單,沒有婆婆磋磨,妯娌爭執,更沒有三個這麼大的孩子,還有丈夫一直陪伴著身邊helliphellip
不行,不能再想了,她搖了搖頭讓自己保持清醒,不再陷入落差產生的失落和痛苦中。
只要熬過這一年就能苦盡甘來,下半輩子都風風光光地當首長夫人住在帝都,而這個賤人以後只能一直待在農村里,小周家對她再好也只是個村姑而已,劉彩霞默默安慰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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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之後,譚明月沒事幹到處亂翻看有什麼好玩的。
翻到柜子里有一摞書和本子,堆放得整整齊齊的,打開一看上面工工整整地寫著lsquo周鈺rsquo二字。
雖然周鈺傻了,但周彥邦當兵的時候上過掃盲課沒有放下對兒子的教育,屋裡有好多小人書,也逼著他學習了不少字,字寫得比她這個在學校里學習了十幾年的還要好看。
譚明月從小學習就不怎麼好,爸媽也沒有逼著她上進,寵女兒寵得沒有原則的譚爸還對她說學習不好沒關係,反正大部分人學習的目的是為了工作賺錢,他們家裡已經有了很多很多錢夠她一輩子肆意揮霍,所以她高考只考了個普通二本,為了鍍金去了國外留學。
現在無聊得很,沒有手機沒有網絡,也沒有塑料花好姐妹們一起喝下午茶逛街,乾脆沉下心來練練字。
等她寫完了兩篇字停下來才發現男人坐在自己身旁,ldquo洗完澡啦!rdquo
周鈺點點頭。
其實大冬天的用不著每個晚上都洗澡,以前他一個人睡覺也會隔一兩天洗一次,可現在總是擔心自己身上不乾淨怕她不喜歡,不管娘說啥兀自燒水洗了個澡。
ldquo那睡覺吧!rdquo譚明月脫了棉襖和棉褲,用最快的速度鑽進被窩裡。
周鈺緩緩脫掉棉襖和褲子,正要上床就聽到她說:ldquo燈還沒吹滅呢!rdquo
看來今晚是看不到了,他心裡有點遺憾,乖乖地把燈吹滅了。
上了床後,他小心翼翼地湊過去伸手將人環住,見她沒有反對,學著昨天晚上靠著感覺摸索著去親那張軟軟的甜甜的小嘴。
白天的時候夫妻倆不怎麼親密,公婆都在家裡怕被他們看到,而且他們正處在新婚期,戀愛期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只比一些盲婚啞嫁好點,哪怕已經本壘打過一次譚明月心裡還是有點羞澀的。
不過現在是晚上,有了黑暗作為掩飾她的膽子要大一些,在他親過來的時候主動迎合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