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一鳴眸光閃了閃,笑呵呵的開口:「你就是霜霜吧?我叫梁一鳴,是你…」
梁霜霜怕他一張嘴說出什麼要命的話來,連忙熱情的打斷道:「一鳴「堂哥」是吧?我聽爸爸提起過,你怎麼有空過來了?鄉下不忙了?」
梁霜霜眼裡閃過一抹嫌惡,加重了堂哥這兩個字,本來她和梁田田抱錯的事情就傳的沸沸揚揚的,好不容易梁田田下鄉了,這波風頭過去了,她可不想這股風再刮回來。
農村的泥腿子不好好呆在農村跑京城來找她幹嘛,真不知道他們怎麼想的,把她找回去了又怎麼樣,一窩泥腿子難道還能給她比現在更好的生活嗎?
別說什麼愛她疼她想她這些屁話,把她找回那個下雨一腳泥、秋收曬層皮的農村就是愛她疼她嗎?
真正的疼她愛她就該是讓她留在京城嫁給范申浩,當個官太太,一輩子幸福無憂。
梁一鳴沒錯過梁霜霜眼裡的嫌惡,原本火熱的心也涼了大半,半年前梁為國開車到他們家說田田是他們的女兒,當初在醫院生產的時候抱錯了,還帶了兩個女孩子的血型檢測單和出生證明。
他們梁家這一脈陽盛陰衰,幾代下來都是男孩多女孩少,到了梁一鳴這一代他媽更是生了四個男孩才得了梁田田這個女兒,一直供她上完了高中,平時放假也只讓她幫著家裡乾乾家務,地都很少下,要不是大學停招,田田說不好會是他們村里第一個女大學生。
他還記得田田被梁家人接走的那陣,他娘整宿整宿的睡不著覺,怕田田被她那個城裡的家人看不起,怕霜霜身份尷尬挨欺負。
可這姐妹倆呢,都是白眼狼,養女一封信罵她們窮鬼泥腿子警告他們別想借著養她十八年的事情攀好處,要不是她們抱錯,她也不必在鄉下受了十多年的苦,他娘看完信後傷心的大病一場,前些日子才剛好些。
親生的呢,壓根就沒出面,權當沒有這回事。
就這樣他娘還沒死心,農忙一過就把家裡的東西整理一番,催著他過來看看兩姐妹。
結果他千辛萬苦到了京城,這丫頭張口一聲堂哥表明了態度,還有那嫌棄的小眼神,當誰沒看見似的。
梁霜霜一臉晦氣的抓著著梁一鳴的手腕去了偏僻的角落,沒了人梁霜霜也不裝了,小手一甩,小臉一沉,從大衣口袋裡掏出個小手絹低頭擦手指,嫌棄的自顧自道:「梁一鳴是吧?」
「我告訴你我這輩子都只是梁為國的女兒,我不能跟你回那個滿是雞屎味兒的農村的,你也別想借著我的光攀關係你趕緊回你的農村去吧,以後我們就當不認識。」梁霜霜緊張的看著周圍,揮著手攆人,別讓人看見了,一會兒又該傳她是個鄉下妞了。
梁一鳴被梁霜霜這嫌棄的小動作氣的差點爆炸,他來之前也曾幻想過,他的妹妹並不是嫌貧愛富,梁為國夫妻養了她十八年,她捨不得很正常,他爹娘也說了把霜霜留在京城比跟著她們要好得多。
可他真沒想到自己的親妹妹居然像是看鄉巴佬一樣的嫌棄眼神看他,梁一鳴憋著口氣:「梁霜霜你就一點都不好奇你的親爹媽是什麼人嗎?你知不知道娘想你想的整夜整夜睡不著,秋收剛忙完就催著我給你送東西…」
梁霜霜不屑的看了眼那個髒兮兮的蛇皮袋子,嘲笑道:「誰稀罕啊,這裡是京城,什麼好東西買不到你,你以為是你們農村呢,兩個爛地瓜一把乾菜葉子也叫好東西。」
梁一鳴狠狠閉了閉眼,厲聲低吼道:「梁霜霜,他們是你的父母,你身上也流著他們的血。」
梁霜霜她著急去找范申浩不耐煩的道:「你以為我願意啊,趕緊走,我還有急事呢。」
梁一鳴深吸一口氣,失望道:「行,梁霜霜,不認就不認,你將來別後悔就行。」
「你把梁田田叫出來,爹娘讓我給你們倆帶了東西,你這個城裡小姐不稀罕,我倒要問問梁田田這個從小被鄉下泥腿子養大的稀不稀罕。」梁一鳴恨恨的道。
梁霜霜眼眸閃爍了下:「她也不稀罕,她早就跟家裡抱怨過說她在農村受了不少苦,每天都要幹活,還吃不飽,一年到頭都難得吃頓肉,你們誰心情不好了都要打她一頓出氣,她巴不得這輩子都不要再見到你們家人…」
「她放屁..」
「你讓她出來,我要問問她還有沒有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