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呢?從小到大我打過你幾次?你這次做的實在是太沒分寸了。只要你以後性子別這麼倔,你還是我閨女,我也不會不管你的。」
「管我,你管我什麼呢?你能替我上工?還是替我挨罵?你把我送下鄉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我是你閨女?」
「你有沒有想過我娘很早就去世了,我多想留在爹的身邊?你沒有。你只想你們一家四口安安穩穩的過日子,你根本沒有把我當成你的孩子,所以現在也就不用說這些了。」
「你胡說什麼?我從小把你養到大。雖然你沒在我身邊,但是我每個月給奶奶錢不都用在你身上嗎?」
「我從小就在奶奶家吃的是最差的,穿的是最舊的,活乾的是最多的。王蓉從小就欺負我,上次沒要了我的命,這次還不放過過我,你看不到嗎?」
「算了,我不想說了,反正信就是王蓉寫的,我的頭撞破也是她乾的,這就是事實。至於有沒有幫凶,這是警察同志的事,我管不著。奶已經在全村人面前說,王家沒有我這個孫女,所以如果今天你也不認我,我也能接受。」
「你,你反了天了,你!」王愛國看王妙妙油鹽不進,氣的發抖。
「好了,不是來看你們父女吵架的,你們當這是什麼地方!今天叫你們來是為了王蓉的案子,你們父女之間的恩怨,自己回家解決。否則就是擾亂公務,後果自己承擔!」劉所長看著這一場鬧劇,忍不住出聲。
一時之間在場所有的人都沒有了聲音。
把幾個當事人,連同老支書和大隊長一起帶進了派出所,看到了姚春梅和王蓉。僅僅過了一個晚上,兩個人已經沒有了在嶺南村的囂張跋扈,看起來憔悴極了,倆人嘴裡都不停的喊著冤枉。
「好了,安靜。問到誰,誰講話,其他的人不要說話。」第一次去嶺南村的劉同志說話了。
「王蓉,我問你,匿名信是不是你寫的?實話實說,只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就可以了。」
王蓉面色蒼白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姑姑王愛華,王愛華對她點點頭。
「是,是我寫的,但不是我的主意。」
「信上寫的內容屬實嗎?是誰讓你寫的?」劉同志繼續發問。
「有些是真的,她從家裡搬出來把我奶奶氣暈了,這是真的。至於裝病,亂搞男女關係這些都是鄭梅教我寫的。」
「你胡說,我沒有,都是你自己寫的。」鄭梅急忙為自己辯解。
「這位同志,你先不要說話。問到你的時候再回答。」
「是她讓我寫的,是她說王妙妙每天活蹦亂跳的,就是不去上工,在知青點偷懶。也是她說男知青把錢和票都給了王妙妙,要不然我不在知青點,我怎麼會知道?都是她告訴我的,是她讓我這樣寫的!」王蓉已經哭了出來。
鄭梅和張曉梅,田紅梅三個人臉上已經沒有血色,畢竟這種事情一旦坐實,對她們以後回城有很大的影響。
她們有沒有預知的能力,也不知道四年後都可以考大學回城,只知道不能在自己的檔案上留下污點。
「鄭梅,王蓉說的是不是真的?是不是你說是他寫信誣告王妙妙的?」
「我沒有,我沒有,我只是平時跟王蓉關係比較好。私底下跟她抱怨了一下王妙妙,信是她自己一個人寫的,我沒有參與,都是她乾的。」鄭梅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
「你,你為什麼不承認?就是你讓我寫的信。還是你幫忙送出來的呢?可以讓大隊長查一查你是不是請假去鎮上了。」
王蓉此刻已經看清楚鄭梅的真實面目,也不想再隱瞞什麼。
看到這裡大家都明白了,這幾個知青肯定是挑唆了,但是王蓉蠢,所以信是她寫的,留下的證據就是指向她了。
但是王建設也不是吃素的,這黑鍋不能讓自己閨女一個人背了。
「同志,這幾個女知青下鄉不好好上工,天天背後嚼人舌根子。要不是她們挑唆,我閨女怎麼能做這種事?這個事兒政府要管,這罪名她們幾個要一起背。」
「好了,不要說了。按照證據來說,信是王蓉寫的,故意傷害王妙妙的也是她,按規定要去農場好好勞動幾年。至於其她幾個女知青,確實有挑唆的嫌疑,按照規定在她們的檔案里記個警告。」
劉所長說出了最終的結果。
王蓉和姚春梅聽到結果都愣了,隨後就是哭天搶地的喊冤叫屈。三個女知青也嚇得臉色發白,這等於給她們宣判了,無法回城。